擦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朱氏又哭天抢地的在两位老太爷面前诉自己的委屈,“妾身多年无出,倍感惭愧,千挑万选选了陪嫁丫头做通房,好不容易有了喜讯,却九死一生,生生熬了近两日才生下来,妾身自己是没有孩子的,对光哥儿那是疼到骨子里了,却因弟妹歹毒下药,叫这孩子平白受了这么多委屈,小小的婴孩,天天都离不得药,妾身情愿自己代替他受了这苦楚!每日看着这孩子难受的小脸,妾身这心就疼的揪在一处了!妾身常常想,若是当初是妾身有喜,这孩子是不是就能躲过这一劫,可是偏偏妾身这身子就是不争气,大夫看了,药也吃了,就是没有动静呀!”
朱氏絮絮叨叨说了这许多,一开始还以为是为姚启光鸣不平,到后来才明白,她这是怀疑她多年无出是小苗氏做的手脚。
小苗氏冷冷看了朱氏一眼,这种没根没据的罪名也想往自己头上扣?
朱氏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含沙射影的指责了,奈何无人接话,只得悻悻住口。
“妾身还有一事想问问二小姐!”小苗氏突然又开口了,还直接点名姚可清。
大家都看向姚可清。
“二婶请说!”姚可清知道小苗氏想说什么,所以很爽快的接过话茬。
“你把老夫人劫持到何处去了?”既然已经跟姚可清撕破脸了,小苗氏也就直接将矛头指向姚可清了。
众人惊讶,姚可清也是一脸惊诧,“老夫人?我劫持了老夫人?”
“正是!自那日你从方家回来之后,老夫人就不见了,你的丫头跟侯爷说老夫人去了方家,可这么些日子了,老夫人也没回来,更没有传只言片语回来,不是你劫持了老夫人是什么?”小苗氏一力承担了所有的罪名,就是想保全老夫人,但是方家扣着苗氏,她只能期望通过族人施压让方家将苗氏放回来。
“苗氏休的胡说!”二老太爷难能可贵的说话了,“老夫人已离世多年,那时莫说清姐儿,便是她母亲,只怕都还未出生,何来劫持一说!”
小苗氏一呆,二老太爷说的她怎么听不懂了,下意识的去看姚可清,就见姚可清一脸恍然大悟,“二婶说的莫不是苗太姨娘?”
苗太姨娘?姨娘!小苗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些日子外祖母说想念咱们府上的苗太姨娘了,就接了太姨娘去住些日子,二婶怎么就认为是我劫持了苗太姨娘呢?”对比小苗氏恍如世界崩塌的神情,姚可清的语气就显得格外轻快了。
“怎得你称呼一个妾室为老夫人?”二老太爷质问小苗氏,二老太爷是最重规矩和伦常的,这也是小苗氏当初写信怂软唐氏说动二老太爷进京的原因。
小苗氏还没反应过来,她伺候了近二十年的婆婆怎么突然间就变成妾室了。
“二婶跟苗太姨娘是亲姑侄,平时言语间亲昵些也是正常,想来今日只是一时口误!”
姚可清这话真是火上浇油了,明明白白的暗示小苗氏将身为妾室的姑姑当正室一样敬着,那她这样做又置已经去世多年的曹氏于何地呢?
“你才是那个不孝不义的人!不敬嫡母,构陷亲侄!其心可诛呀!她又手握掌家大权,只怕满府的人都跟着她将一个妾室当正经老夫人奉承着!”六老太爷几乎是指着小苗氏的鼻子破口大骂。
小苗氏垂着头,微微斜眼看姚可清,只见姚可清朝她一笑,又转向主座了。
“二婶可能真的只是口误!毕竟连四妹都知道苗太姨娘是祖父的妾室,二婶又怎会不知呢?”亲女儿都知道苗氏是妾室,但是小苗氏却偏偏口口声声称苗氏是老夫人,不是明知故犯又是什么?
姚可柔都知道?小苗氏忽的明白女儿和老夫人之间瞒着她的秘密是什么了!
姑姑,你害的我好苦!明白过来的小苗氏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了。
她如此牺牲自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全老夫人,为了给她的儿女留一个保障!但是现在这个靠山轰然倒塌,甚至在倒塌的同时又多给自己扣上一个罪名。
她不甘心,她可能就这样输了!她不能就这样让长房如意了!
“二少爷来了,说是有要事禀告……”外面守着门的下人隔着门传话进来了。
这种事本来是不好让姚启辰掺合进来的,但是想到姚启辰说是有要事禀告,六老太爷思索了片刻,还是放了他进来。
“给两位老太爷请安,给两位伯母请安,给母亲请安了!”不得不说,姚启辰正经起来也是一副一表人才的样子。
“你不是说有要事禀告吗?”
“是,只是还请老太爷摒退闲杂人等!”屋子里已经一个下人都没有了,姚启辰说这话的时候又看向姚可清和朱氏,六老太爷就明白了,但是却不好开口赶人。
朱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识趣儿的拉着姚可清告退,“光哥儿该吃药了,妾身不放心,回去看看!”
朱氏走了,看着代姨娘和翠瑶,姚启辰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两位姨娘也先回去吧!”
姚启辰的突然出现,似乎是要扭转整个局面,代姨娘和翠瑶都分外忐忑,出了门直奔幽篁馆去。
“二小姐,这夫人她会不会就这么叫她给躲过去了?”比之有代家做后盾的代姨娘,翠瑶的不安要强烈的多。
“薛姨娘不用担心,人证物证俱在,二婶自己也承认了,所以残害姚家子嗣的罪她是怎么也逃不掉的,二少爷最多是想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