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又高了一些,也更清瘦了,神色比之前见到的时候更明艳了,一举一动之间都透着出尘绝世的风华,宋子清想,顾盼生姿,明眸皓齿大抵就是如此吧!一时看的愣住了。
许久没听见宋子清说话,姚可清抬头看向宋子清,正好看到宋子清炽热含情的目光粘结在自己身上,姚可清脑子里“轰”的一下炸了,浑身止不住的滚烫起来。
再世为人,如果说她看不懂这眼神的含义,那也只能是自欺欺人了。
被抓现行的宋子清有一瞬间的慌乱,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这份心事,连他自己都无法面对自己的心,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打搅她的世界,思及此,心就迅速的沉下去了,脸上淡淡的霞色也消失了,稳住心神,若无其事的回了句“好!”
不等姚可清回答,又道,“安平不在,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姚可清连忙拒绝了,虽然宋子清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她却忘不了那眼神里的火苗,那热度都要将她融化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宋子清眼里闪过一丝落寞,默默让开,看着姚可清从他身边走过,一缕淡香飘过鼻尖,若有若无的香气撩动着他沉在谷底的心房。
姚可清走到门口又冲宋子清福了福身才离开。
一路无言,回到姚家姚可清回了屋,还是一言不发,虽然近来姚可清经常这样一人思索,但是伺候的丫头们总觉得今日的小姐有点儿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前世被人追捧惯了的姚可清对男人几乎都是看不起的,她自恃才高,普天之下的男子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道貌岸然的背后是虚伪的内在。即便是最后无奈之下嫁给了陈辞珩,她心里对陈辞珩也无多少男女之情,待得知陈辞珩的真面目之后,更是对他嗤之以鼻。
但是宋子清终究是不同。
宋子清的眼神那么炽热,她无法忽略,这个男子对她的心思就那样摆在了她的面前。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何在余家暗害皇后一事上他要帮姚家开脱了,他是为了帮她呀!
她常告诫弟弟,一个人做事总是怀着目的的,如今她却找不出宋子清的目的了,这份情终究是为何?
细细回想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一开始似乎没什么不同,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敏感如她,为何到现在她才察觉到呢?
姚可清郁闷的敲了敲额头,这可如何是好?她以后该如何面对他?今日自己“落荒而逃”,他肯定也有察觉。
为什么要跑?自己应该像他那样如无其事的走才对呀!这样至少不会那么尴尬……伤人……
自己这样走了,还拒绝了他的相送,日后再相见可如何是好!
只是姚可清没想到,这日后来的也太快了些。
因心里有事,姚可清也没什么心思做别的事情,只好早早的就歇下了,整个幽篁馆也就早早关了院子门,可到了三更天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静谧的院子里,突兀的敲门声格外清晰,守门的婆子一边批衣裳,一边有些不耐的问,“谁呀?”
“奴婢冬香,有急事求见二小姐!”
冬香语气十分着急,再加上现在朱氏管家,冬香在朱氏面前十分得脸,婆子不敢耽搁,连忙开了门,开门才发现冬香身边还有一个宫装打扮的女子。
冬香忙道,“这是端元公主身边的若云姑娘,奉公主之命来请二小姐!”一听是公主身边的人,婆子不敢耽搁,一边引着人往正房去,一边小跑着去通报。
姚可清听见院子里的喧哗声就已起身,把人迎进来的时候,她正捧了茶漱口,待听了若云的话,失手摔了手里的茶杯。
“你说什么?郡君她……”
“是!”若云惋惜的点头,“郡君受伤了,情况有些不妙,公主得了消息,便遣奴婢来请您,想让您……见上一面!”
怎么会这样?白天还好好的!听这宫女所言,伤势只怕还十分的重!来不及细想,亲自拿了衣服来换。
丫头们十分迅速的伺候姚可清更衣梳妆,簇拥着她往韦郡王府去了。
已经过了宵禁的时辰,有巡夜的官兵拦下她们盘问,若云拿出端元公主的手谕,官兵不敢拦,还很是讨好的亲自护送她们,十分顺利的一路疾驰到了郡王府。
韦郡王府在京中颇有名气,内里景致十分秀美,但是姚可清一点儿看的心情都没有,直奔安平郡君的闺房而去。
院子里灯火通明,一进去就见一身玄色衣衫的宋子清立在一人高的美人蕉下,神色严峻,眉头紧锁,看见姚可清眼眸微亮,却只轻轻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并未言语。
如此情形下见面,倒是少了许多尴尬,姚可清才回了他一个点头示意,就被端元公主拉进屋子了,“你怎么才来!”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安平郡君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四个着劲装的侍女立在床侧,侧面的屏风前有一个铜盆,盆里放着染血衣裳,看颜色样式,正是安平郡君白日里穿过的那身。
“究竟怎么回事?”触目惊心的大片大片的血迹,姚可清忍不住问。
来的路上,姚可清想打听一下情况,但是若云根本没有去到郡王府,只是奉端元公主之命来请姚可清,其他的一无所知。
端元公主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刚到的,我接到表哥传来的消息之后就直接让若云去找你了!”
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