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过后的第二天,苏珍就登门了,姚可清以为她是来找她叙旧的,没成想,她却说她是来避难的。
苏珍来时睡意朦胧,进了屋直接歪到塌上了,姚可清不由问,“你这是怎么了?没睡好?”
“可不是没睡好,昨天从宫中回来已经很晚了,偏偏回到家里又有人来搅扰,不得安生,生生折腾到天快亮了我才睡下!没想到今天她又来了,母亲就叫我躲出来了,这不,我就来你这儿了!”说话间,苏珍已经打了三个哈欠,打的泪眼汪汪的。
姚可清心疼的递了帕子给她,“出什么事儿了?谁来了?”
“那你先去我床上躺躺,过些时候我再叫你起来!”
“还能有谁,我那舅母呗!”苏珍接过帕子一边擦拭眼角,一边撇嘴,“表哥这次立了大功,皇上赏赐良多,便是舅母也有份,也因此原本禁足的舅母也就解禁了,可这一解禁就出了事儿,她给黄家寄了信去,让黄家再送两个适龄的女儿来,又买通来送赏赐的内侍,让他给容妃娘娘带了口信,不过这个内侍跟父亲有些交情,便跟父亲说了此事,父亲连忙去了舅舅家,告知舅舅,舅舅这才知道舅母不过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已经做下这许多事情了,气的扬言要休妻,舅母就大哭大闹了一场,犹觉不够,因是父亲说破此事的,她又跑到我们家来闹……”
“连我都不放过……”说到这里,苏珍不禁气红了脸。
黄氏为人固执,行事糊涂,昨日她的所作所为被发觉之后,少不得又在安家闹一场,又记恨着苏大人,跑到苏家破口大骂,连苏珍都不能幸免。
“我接我娘家侄女来怎么了?与姐夫何干?你女儿原先不也是跟方家来往的勤快,跟方家少爷有了情谊才定下这门亲事的嘛!我这么做又有什么?”黄氏气急,说话越发口无遮拦,当着苏珍的面都这样说。
苏珍当场就气愤的哭出来了,她跟方家有来往是真的,跟方牧临也见过面,但是从没有私下来往过,如此被人污蔑,还是亲舅母,自然气愤不已。
苏大夫人心疼女儿,也顾不上礼仪了,将黄氏直接轰了出去,谁知道今天一大早黄氏又来了,苏大夫人怕苏珍再被无辜牵连,就让苏珍去找姚可清了。
也不知黄氏是不是被安家修理过了,今天来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心虚。
“姐姐今日可有空?有空就去国公府坐坐,母亲她老人家颇为思念姐姐!”
黄氏开口竟然是套近乎的,苏大夫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思索了片刻,觉得黄氏这是转换了策略了,不知背后藏着什么目的,还是不要搭理的好。
“这都要过年了,家里正忙着,等过完年我再去看母亲!”
“两家离的这么近,去一趟也耽搁不了什么时间的!”黄氏继续游说。
“虽好离的不远,但是若要去的话,总要备好礼品才是礼数,可不得耽搁大半日的功夫!”苏大夫人依旧不为所动。
黄氏不由急了,“我说姐姐,都这节骨眼上了,你跟我去一趟又怎么了?”
苏大夫人诧异了,“弟妹这话怎么讲?我不去能怎样?我跟你去了又能怎样了?”
“唉~你不能见死不救呀!”黄氏越发急了。
“见死不救?这什么意思?”
“……”黄氏一急说漏了嘴。
“国公爷要休妻,请了族里的长辈来做见证!”黄氏的丫头道。
“要你多嘴!”黄氏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丫头的脸上。
昨儿苏大夫人是听苏大人说过安国公一怒之下说了要休妻的话,本以为他只是一时气话,没想到却是动真格的,黄氏慌了,再也不复之前的嚣张,而满府上下竟然没一个帮她求情的,她只好跑来找苏大夫人,希望这个大姑姐能帮她说说好话。
苏大夫人也没想到弟弟这次较真了,也顾不得还在生黄氏的气,连忙带着黄氏往闵家赶去。
到了安国公府门口,就觉得气氛不对,一问下人,才知道闵沛贤的位置,到了中堂果然就看见主位上坐着一位老者,闵沛贤陪在下首,挨着闵沛贤的是几个跟他年纪相仿的中年人,并没看到闵老夫人。
“母亲呢,怎么没看见母亲呢?”给上首两位长辈请完安,苏大夫人询问道。
“姐姐来了,这边坐,母亲说,这事由我自己做主,她老人家就不来了!”看到来人,闵沛贤只跟闵氏打招呼,完全忽略了一旁的黄氏。
“老爷……”黄氏又是委屈又是胆怯的叫了一句。
“哼!”闵沛贤冷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上首的老者见到黄氏,眼里充满厌恶,捻起面前的一张薄纸,“黄氏,这是你的休书,你且收好!”
“休……休书?”黄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闵沛贤,“老爷,您要休了我?”
“对,就是休书,这是我们闵家家族经过商量后做出的决定!”老者代替闵沛贤回答了。
“……”竟然是闵家做出的决定,而不是闵沛贤一个人的主意,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黄氏不由跌坐在地上。
“老爷,您不能这样做呀!”黄氏哆哆嗦嗦的爬到闵沛贤跟前求情,“这么多年了,妾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苦劳?”老者忍不住讥讽,“苦的也是别人吧!你嫁进我闵家二十多年,除了添乱,惹麻烦,你有做过任何一件好事吗?你倒是说说呀!”
“我……”黄氏无可辩解,她真的说不出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