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传言老爷应该也有听过的,到底对咱们姚家声誉不利!”朱氏看了眼姚崇明,主动提起刚刚说过的话题,“无风不起浪,上有不慎,下人才会传出那样的风言风语!”
“按照夫人的意思,是我的缘故才导致产生这样的流言?”姚崇明心里有气,语气十分不悦。
“这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御下不严,才导致下人们胡说的!”朱氏一脸诚恳的认错。
姚崇明心里却越发气愤,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想再面对朱氏。
朱氏却又道,“虽然妾身也有错,但也就是管教下人无方,但是这流言总有个根据,真说起来,之前弟妹跟余家来往就十分亲密,能传出这样的话也就不足为奇!”
朱氏话里的意思是是小苗氏跟余家有了什么,才导致这样的流言。
表妹有事情瞒着自己,这一点姚崇明心里多少是知道一点的,也就没因朱氏的意有所指生气,反而细细思考起来。
姚家跟余家很早之前就有了来往,不过那个时候两家关系很淡,是在水仙生了儿子之后,在他被代尚书排挤的时候,表妹才跟余夫人亲近起来的,再之后,经过水库决堤一事之后,两家之间才往来的更频繁了。
“上次余家帮老爷洗脱罪名,最近这次又帮老爷谋差事,余家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帮咱们家了?这里头必然是有缘故的……”朱氏的一番话也说中了姚崇明心里的疑惑。
余家那也是在官场行走多年的大家世族,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帮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当初他问及缘由,表妹却闪烁其辞,难道……
“难道当初她真的将柔姐儿……不然府里也不至于传出这样的话!”
这个她自然是说的小苗氏。
“弟妹最疼四小姐了,怎么可能将亲女许给一个痴儿,只是弟妹没有这个打算,难保余家没有想法……”
若是余家存了想将姚可柔配给余夫人的痴傻侄儿的心思,那就说的通了,余家于姚家有恩,到时候余家挟恩求亲,这样一来,姚家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就是这样了!余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余尚书对余夫人宠爱有加,若是余夫人有这样的想法,余尚书肯定会遵照余夫人的意思办,脱罪谋职这些事对余尚书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余家那边就按你原先的意思准备吧……”说完就起身要走。
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算了,再减掉一些,你看着办就是了!不必再来问我了!”
“是!老爷!”朱氏应了,心下欢喜不已,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前几天大军得胜还朝的时候,妾身碰上了景山侯夫人,今年景山侯世子和三少爷之间还闹了点儿不愉快,妾身想,既然陈家有修好的意思,咱们家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姚崇明点点头,“年后我会亲自去拜访陈侯爷的!”
竟然没说要带上她!朱氏压下心里的不快,送走了姚崇明。
解决了余家,又有姚嬷嬷帮衬,过年的准备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
不过这其中有个小插曲,在过小年的时候,姚家收到了一封信,是苗氏写来的,信上只说她已经在离京城三十里外的水月庵带发修行了,不再过问俗世之事,其余的就什么都没说了。
信直接到了姚崇明那里,姚崇明看了信,在书房关了半日,最后让朱氏给水月庵送了三千两香油钱,之后就再也没提过苗氏了。
大抵姚崇明心里也是明白的,小苗氏陷害方氏,他的母亲又怎么可能毫不知情呢?不是帮凶,就是袖手旁观了,既然如此,他又该如何面对身为帮凶的母亲呢。
姚可清打听到信的内容之后,还特意跑去方家一趟。
林氏看到姚可清,笑道,“就知道你会来的!想问什么就问吧!”
看林氏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大约是真的将生母的死放下了,一直压在姚可清心头的那片黑云也就散开了。
“外祖母既然知道我会来,那我不问了,我就是不问,您也会说的!”
“几个半截身子已经埋土里的老婆子,我也懒得计较了,让她们去佛前向菩萨忏悔去吧!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也没几年活头了,不想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再提及苗氏,林氏脸上已是一片祥和。
人死不能复生,林氏过往所执着的不过是想弄清楚方玥去世的真相,如今真相大白,虽然心痛悔恨,但是却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外祖母长命百岁!”
“好孩子!”林氏笑眯眯道,“如今朱氏瞧着比从前机灵了许多,你也帮着管家,我也就放心多了!”
“母亲心里虽有自己的小算盘,但是于大体无碍,再者母亲颇为识时务,做事也知晓分寸,现在府里倒是一片融洽!”朱氏好权,又爱财,但是却并没有小苗氏那样大的野心,如今这两样都到手了,倒也知足了。
“年后你大表哥就要上场了,还有跟苏家的婚事也有开始筹备了,家里估计要忙一阵,只怕就有些顾不上你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有事千万别瞒着,只管来说就是!上次的事若不是我们察觉到,从中将余家拦下来,姚侯爷未必会那么果决的舍了小苗氏!”林氏的话里带着责备,却也透出十足的关切。
“是清儿思虑不周了!保管没有下回了!”姚可清连忙认错,还不忘保证一番。
“就知道糊弄我这个老婆子!”林氏看着姚可清无比真诚的神情却是无奈一笑,“小小的一团就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