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明思索了一夜,最终还是同意了老先生的提议,决心让姚启辰跟着老先生走。但是老先生并不在京城多做停留,第二日就要走,姚崇明急急忙忙的找来姚启辰吩咐一番。姚启辰沉着脸出了书房,这个老不死的来的也太巧了!但是他又拒绝不得,哪怕他不同意,最终的结果也只会是他被姚崇明收拾一顿,然后压着他跟着老先生上路。思来想去,姚启辰只能给远在冒州的小苗氏去了封信,这封被姚可清截获,却并没拦着,依旧给小苗氏送过去了。她等着小苗氏再冒头,然后她才有机会彻彻底底的除去她。苗氏走了,小苗氏走了,这下连姚启辰也走了,姚可柔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天天去找姚崇明哭诉。姚崇明不胜其烦,因姚可柔对朱氏不待见,所以姚崇明就拜托唐氏照拂姚可柔。得了姚崇明的吩咐,唐氏对姚可柔自是十分尽心尽力,还打着姚崇明的旗号带着姚可柔和她的两个女儿出去赴了几次宴。姚可容的婚期越来越近,忙完姚可容的婚事翻年就是姚启康和余家小姐的婚事,朱氏忙着的不可开交,唐氏既然好出风头乐意出去,朱氏也乐得躲个清闲。只是这一躲闲就躲出事儿来了。唐氏一脸慌张的来找朱氏,只是她那慌张神色的下面却藏着喜色。“你说芸姐儿落水了?然后被二皇子救了?”朱氏张大嘴巴,有些不可置信。今日是孙家的宴请,孙家老太太做寿,如今姚可清跟宋子清定了亲,姚家跟孙家也算有些亲戚关系了,所以孙家邀请了姚家。唐氏哭丧着脸道,“可不是,孙老夫人好热闹,也爱新鲜,在园子的荷塘里备了小船,邀一众去的小辈们坐着小船采莲子耍,馨姐儿怕水,死活不去,芸姐儿怕孙老夫人不高兴,咬着牙去了,那样的小船人一走上去就摇摇晃晃的,芸姐儿一个没站稳就掉水里去了,二皇子隔的近,就立马跳下去把芸姐儿捞起来了,好在救的及时,只是呛了几口水,没别的大碍了!”“这事只怕没那么容易了结……”姚可芸既然跟男子有了肌肤之亲,少不得要讨个说法了,只是这个男子偏偏是二皇子,二皇子正妃已立,不过即便是没有立正妃,以姚可芸的身份,也做不了侧妃,侧妃虽只有一位,但是让姚可芸做妾……这样想着,朱氏不由看向唐氏,也不知唐氏愿不愿意女儿委身为妾了……唐氏又絮絮叨叨道,“二皇子是来祝寿的,却被芸姐儿连累,若是圣上追究起来可就不好了,偏偏那么多人在场,便是想捂也捂不住呀,这可如何是好,弟妹赶紧帮我出出主意呀!”唐氏只字不提负责的话,朱氏一时也拿不准唐氏的心思,只好保守道,“二皇子是自己跳下去的,又不是被芸姐儿拉下去的,便是皇上知道了也没有怪罪芸姐儿的道理,反倒是孙家,芸姐儿在他们家出了这样的事,他们总要给个说法才是!”唐氏惴惴道,“我瞧着孙老夫人脸色不好,老人家的大寿,出了这等意外,不高兴也是难免的,我哪敢要他们给说法,不追究芸姐儿的过失我就十分满意了!”朱氏道,“这个且先看孙家如何做吧,芸姐儿落了水,请个太医来瞧瞧吧!”唐氏替姚可芸谢过朱氏,末了忍不住又问了句,“二皇子救了芸姐儿,是不是该备礼拜谢才是?”朱氏终于明白了唐氏的意思。既然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舍得女儿做妾,那她一个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事儿等老爷回来了跟老爷商议之后再说!便是登门道谢也该老爷出面才对!”唐氏谢过便去照料姚可芸去了。姚可芸被人抬进门时动静闹的不小,姚可清使了碧玉去打探消息去,不过片刻碧玉就回来了。事情的经过确实如唐氏对朱氏所言的一般,只是末了碧玉又道,“奴婢回来时路过涣衣房,瞧见一身衣裳觉得十分眼熟,似乎是小姐,只是小姐却并没穿这件衣裳,奴婢一问才知道那是芸小姐的!奴婢觉得有些怪异,芸小姐好好的怎么做了一身跟小姐差不多的衣裳,便去门房问了,门房的婆子告诉奴婢说芸小姐今日出门的妆扮与小姐一般无二,她险些都认错了……”姚可清皱紧了眉头,姚可芸姐妹私下模仿她的事她一直梗在心里,如今她们竟然还这样出门了。姚可清憋了一口气,“吩咐门房,以后但凡有宴请的帖子先送到我这边来!”红玉应了自去吩咐。这件事应当是姚可芸自作主张的,唐氏大约是不知情的,不然以唐氏的手段会做的更稳妥一些,不会以牺牲姚可芸的名誉为代价来达成。只是姚可芸又是从何处知道二皇子的事的……姚可清一直知道二皇子对她有别样的目的,在寥寥几次的接触中,二皇子的心思展露无疑,上次在宫中……等等,方丽秀!从冒州来京城,唐氏一行人必然要经过方丽秀丈夫的治辖地。方丽秀虽然装的一派老实无辜,但是其实却是个心细如尘的人,上次她尾随二皇子必然是觉察到了什么了。后来她匆匆出嫁,心里对自己只怕是有些怨恨的,所以如果她遇到了姚可芸姐妹,并且知道姚可芸姐妹要来长乡侯府长住,为了给自己添堵,将这件事告诉给姚可芸姐妹,不失为一个报复的法子。姚可芸姐妹年纪这么大了,还没有定亲,十有八九是想攀高枝,方丽秀告知的这件事正好可以利用起来。所以这次姚可芸姐妹来了才刻意模仿自己言行举止,穿衣打扮,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恰好孙家这个宴席给了她们契机。姚可芸打扮成跟自己差不多的样子,离的远一点儿自然难分辨她的身份,等她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