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训练有素的从室内抬来椅子,放在廊下的y凉处,长公主坐定了才问道,“怎么回事?”看着一群吓得白着脸的闺秀,大约没人能将事情解释清楚的,长公主直接点了安平郡主的名,“安平你来说!”安平郡主从尸体旁起身,将刚刚包在手上触碰尸体的帕子扔掉,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新帕子一边擦手一边道,“刚刚有人从外面进来嚷嚷着水里有死人,我出来一看,果然水上漂着一具死尸,就让仆妇把人捞起来,又安排了人去请姑母您,后来安大小姐认出死掉的是安二小姐的婢女宝珍,我们正在担心安二小姐的安危的时候,姑母您和安二小姐就过来了!”死的是安裕瑚的侍女,长公主不由询问的看向安裕瑚。安裕瑚僵硬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青,良久才磕磕绊绊的开口,“我在湖边跌了一跤,污了裙子,就让宝珍代我去采莲,我更衣回来没见到宝珍,就四处找她去了,然后就碰到了姑母……”长公主想了想吩咐一旁的管事嬷嬷,“去报官,叫个仵作来验尸吧!”安裕瑚白着脸道,“这……这……”长公主蹙眉,“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安裕瑚咬牙道,“宝珍她一个清白女儿家,怎么能……既然她已经去了,就让她干干净净的去吧!”安平郡主叽诮一声,“人都死了,要清白还有什么用!”长公主赞同道,“虽瞧着像是溺死的,但是总要经了官府才好下定论,就只能委屈委屈她了!”“人是溺死的不错!但是……”安平郡主扫视了一圈众女才接着道,“却并不是失足溺水,而是有人将她强行按入水中溺毙的!”长公主一惊,竟然是谋杀!看着一众惶恐的闺秀,吩咐侍女道,“带大家去晓月堂吧!”又对端元公主和安平郡主道,“元元帮忙照应一下,再去请个太医来,大家都吓的不轻,安平留下来!”晓月堂里端元公主低声问姚可清,“晨儿怎么知道宝珍是被他人所害?”姚可清道,“她的指甲尽数撕裂,死前必然强烈挣扎过,而且抓到过什么东西又被人强行掰开才导致指甲断裂的,再者她发髻凌乱,应当是在挣扎过程中被人数次压入水中所致!”端元公主唏嘘不已,“谁跟她有仇呀,竟然要下这样的毒手!”姚可清摇头,她也不知道,只是事不关己,也无用她多c心。只是姚可清这样想也想的太早了。外面一阵喧哗声响起,两个仆妇压着一个慌慌张张的丫头进来了,“回禀公主,这个丫头刚刚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往里头张望,被奴婢发现后撒腿就跑,奴婢便将她抓住了,扭打的时候从她身上掉下来一封信!”众人皆看向仆妇手里的那封信,信呈到端元公主手里,信封上四个大字“吾爱亲启”,端元公主拧眉打开来,才看了一句就懵了。“可清:见字如面……”末尾没有署名,但是看字迹,似乎是宋子清的,端元公主下意识的看向姚可清,姚可清疑惑的看回去,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家都在等着信的内容,但是端元公主看了信不但不说,反而跟姚可清“眉来眼去”的,安裕瑚忍不住问道,“敢问公主,这信里写了什么?可是跟姚二小姐有关?”看着端元公主担忧的眼神,姚可清道,“不管信里写了什么,既然大家都想知道,不妨就告诉大家吧!”公主将信递给若云,示意她读出来,若云读完整张脸烧的通红,信实在是太r麻了。而且就按信中所写,这是宋子清写给姚可清,最关键的是信中有一句“然逢十万火急之事,难赴莲池之约,辜负卿之心意,深感内疚……”莲池……宝珍可是死在那儿的,而且信里的意思分明表明是姚可清先约了人在莲池见面的。众人神色各异的看向姚可清,而作为当事人的姚可清却一派淡定。这封信不可能宋子清写给自己的,即便字迹模仿的十分像,因为宋子清从来不会叫她“可清”,都是称她的字“维清”或者直接称呼她“维维”的。这么说来这场谋杀案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自己最近有得罪过谁吗?姚可清扫视了一圈,姚可芸姐妹算是跟她有过结的,但是她们姐妹不至于大胆到在公主府里谋人性命,况且她们初来公主府,一直都呆在水天一色,从未离开,也就无法收买丫头来陷害自己,更何况她们从未见过宋子清的字,自然也无法模仿了。再就是安裕瑚了,今天她对自己似乎有一种仇视的态度,但是谋杀贴身侍女来陷害自己……姚可清认真审视了一下安裕瑚,安裕瑚的悲伤和愤怒不似作伪。“我记得中途姚二小姐去更衣过,就在小瑚她离开之后不久!”安裕琼看着姚可清道。姚可清点头,“我确实有去更衣过!”“这么说来姚二小姐就有作案的时间了!”安裕琼继续道。姚可清又点头,“你说的十分在理,不止我,凡是在安二小姐离开后出过水天一色的人都有嫌疑!”此话一出,刚刚去更衣过的人都吓白了脸。安裕琼却道,“不,这封信不是写给姚二小姐你的,而不是她们!”姚可清淡淡一笑,“不过是封信而已,你要多少我能给你写多少!”说着姚可清拿过一旁的纸笔“唰唰”写了起来,片刻之后姚可清拿起纸张展示给众人。众人大骇,字迹竟然与那个丫头身上的那封信的字迹一般无二。端元公主问那个丫头,“信是哪儿来的?”那个丫头也被惊呆了,反应过来之后磕头哭道,“是少爷让我将这封信交给姚二小姐的,因路上耽搁了,奴婢到水天一色时听说人都来这儿了,奴婢便来了……旁的奴婢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