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清回京之后照例先去给他母亲昭敏长公主请安,长公主看到儿子脸上略有些愧疚之色,“你出府那日府里出了人命!”宋子清惊讶道,“人命?”长公主叹息着将那日宝珍之死道来,“……本以为第二日将那红英送去官府审问就能水落石出,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红英就服毒自尽了,没想到她竟然是抱着必死之心的,也忘了搜身,让她得逞了!”宋子清皱眉,这次的事情显然是冲着姚可清的去的,这才订亲多久,就这么急不可耐了,竟然将手伸到公主府来了,宋子清神色冷峻,冷声道,“将那日在莲池附近出现过的所有的人都撵出去!”长公主有些疲惫道,“也好,宁可错杀,也别放过!红英老子娘早死了,孤儿一个,也无从查起了,既然这样,都撵出去也省了功夫了!”宋子清点点头就要走,长公主又道,“红英死了,春儿前两日烫伤了手,告了价,你身边就没有得用的丫头了,我身边的二等丫头青烟还算伶俐,先着她补了红英的缺吧,回头有好的再选上来!”宋子清无所谓的答应了,“随母亲安排吧!儿子这几日并不会住在府里,用不着这样急!”宋子清如今在办什么差事长公主并不知道,也不过问,只嘱咐了他几句便放他走了。宋子清回京时先给姚可清送了信才回公主府的,此时离开公主府直接去赴约了。“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宋子清歉意的看着姚可清,“我以为有安平在不会有事的……”安平郡主是可以护的姚可清性命无忧,但是却防不住这样陷害的手段。姚可清倒是不十分介意这件事,重提此事竟跟局外人一样的清明,“虽然手段卑劣了些,但是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只是他还不够狠,应该安排一个俊俏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被人抓住,然后这个小厮身上有我亲笔写给他的信,这样我才辩无可辩!”说到最后,语气里竟颇有几分可惜的意味,宋子清无奈一笑,“我知你能言擅思,你明知道安裕瑚是无辜的,也能将她拉下水,连母亲都差点儿以为真的是她谋杀了自己的侍女,只是若真是这样的话你又该如何才能脱身?”姚可清用扇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俏皮道,“你猜?”宋子清看着这双眼,不知不觉的就陷进去了,不由自主的就想亲近姚可清,姚可清心里一慌,觉得脸上开始热了,拿扇子扇了两下又道,“想要模仿我的字迹并不容易,不同的场合,不同的人,我都会用不同的字迹,只要看模仿的字迹是哪一种,我便知是谁害我了!但是你不一样,你惯常用一种字迹,那封仿照你笔迹写的信有九分像,能仿到这个地步的,必定是十分熟悉你的字迹的人,而且仿写的字迹只有其形,不得其魂,这人应该是个不常写字但又识文断字的人!那封信用词颇为考究,一直在极力模仿你的一贯的口吻和脾性,可见这个人对你十分了解!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人跟我一样,精于书画一道,能模仿各式各样的字迹!”只是这样的人太少太少了!“这样的人……”宋子清沉吟道,符合这些特征的人并不多,死去的红英算一个,她是负责打理他书房的丫头,识文断字,又经常出入他的书房,自然也能经常看到他写的字……但是红英跟维维素不相识,为何要舍命陷害维维?还是说真的另有其人?“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你也说了我擅思,最会胡思乱想了!”姚可清看着宋子清沉沉的脸色解释道,符合她的推断的人应该是宋子清比较亲近的人,若是因为她几句话就让他与身边的人有了嫌隙,那她罪过就大了!“不,你的猜测很正确,我很赞同!于我而言,你是最亲近的那个,别人都没有你重要!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宋子清看穿她的担忧,郑重道。姚可清的脸不自觉的又烧了起来,忙转移话题,“呃……你这几天可有查到什么?姚先生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宋子清淡笑道,“略有收获,有另外一波人在故意误导他!”“误导?”姚可清扬眉,“这么说来,姚先生的身世果然蹊跷了?”宋子清曾告诉她,姚景行的身世不是她想的那样,那么……“他不可能是父亲的私生子!”宋子清解释道,想了想还是将姚景行的身世隐晦的说了出来,“他可能是皇室血脉……”姚可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道,“这是真的吗?”宋子清沉色道,“极大可能是了,只是还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来证明!”“姚先生可是先帝驾崩那边出生的?”姚可清突然问道。“是呀,你怎么知道的?”宋子清讶异道。果然……姚可清抚额,心中震惊无比,难怪前世她没有听说过姚景行,那是因为直到她身死之际他才在京中掀起滔天巨浪。那个时候她刚刚有孕不久,整个人都有些犯懒,打不起精神来,成日里昏昏欲睡,房嬷嬷为了逗她开心,就搜肠刮肚的将京中时下发生的新鲜事说给她听,有一天房嬷嬷说了这样一件事。那是她小产的前一天,耀帝携文武百官去皇陵祭祀先帝,才出皇城不久,一个披麻戴孝的青年男子拦住了御驾,手持一封血书声称自己是先帝五皇子遗孤,声泪俱下的痛斥耀帝当年在陪都杀兄弑父,后诬陷五皇子意图谋反,将所有的罪行都栽赃到五皇子身上,自己堂而皇之荣登大宝。这件事当时在京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是隔天她就小产,也就没有再关注过这件事,更不知道最后结果如何了。如果真如宋子清所说,姚景行是皇室血脉,那他会不会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