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清睨了弟弟一眼,“就你话多!”姚启珅做了鬼脸。
宋子清笑道,“茶好不好倒是无关紧要了,这份心思最是难得!倒叫我想起了一道菜的做法了!”
姚启珅插嘴,“可是荷叶鸡?”
宋子清诧异,“正是!你怎么……”及看到姚可清瞪着姚启珅的眼神,便明白过来了,这茶叶的制法约莫就是从这道菜上琢磨出来的。
说到荷叶鸡,姚可清有些馋了,看向房嬷嬷,“嬷嬷,晚上做荷叶鸡吃可好?”
房嬷嬷从袖中掏出一个小本翻了翻,“今天晚上小姐是要吃鸡的,不过是杜仲鸡,这荷叶鸡还是做给宋公子和三少爷吃吧!”
姚可清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没的吃了,不由怏怏的,门口却响起一个娇俏的声音,“荷叶鸡?这个季节还有荷叶?”
房嬷嬷不咸不淡道,“地窖里应该还储的有一些!”
不请自来的姚可芸姐妹见有陌生男子,有些脸红的见礼,“这位是宋四公子吧?”
宋子清淡漠的还礼,并不请教她们的身份,叫姚可芸想说的话又憋回肚子里了。
院子里没有多余的座位,但是看姚可芸姐妹的样子,并没有想走的意思,房嬷嬷黑着脸让人给她们看座。
“二小姐晚上要吃荷叶鸡?我们姐妹倒是还没吃过,便厚颜留下来蹭一顿饭了!还请二小姐不要嫌弃!”姚可芸看着姚可清十分小心翼翼的说道。
姚可清瞟了眼姚可芸那过于夸张的忐忑神情,她何时欺负过她们了?竟然做出这样的表情,不知情的人只怕还以为她是有多凶神恶煞,荷叶鸡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说的倒像姚家苛待她们了,姚可清不想深究她们话里的意图,只淡淡的“嗯”了一声,转头吩咐房嬷嬷,“那嬷嬷晚上多备几个菜,这个月我的份例应该不剩什么了,直接拿了现钱去办吧!到时候把三妹也叫过来一起吃吧,不过这是长房的事,四妹和五妹就别叫了!”
姚可芸姐妹近来和姚可柔走的近,姚可清故意点明长房和二房,也不知是想表达什么,姚可芸姐妹的脸色有些不好,勉强道,“二小姐财大气粗,我们姐妹有口福了!”
姚可清看着她们嫣然一笑,“怎么,四妹没跟你们说吗?姚家姐妹里头,就数我银钱最趁手了!”
姚可芸不敢接话,姚可馨却细声细气道,“二小姐说的哪里话,我们又不是商户人家,哪里就计较那些俗物了,平白辱没了身份不是?”
这话听着耳熟了,姚可清想了想才想起来,这是当初苗氏姑侄想抢夺她娘的嫁妆的时候,她反驳苗氏姑侄的时候就说了类似的话。
倒是她小瞧了姚可馨,比起张扬的姚可芸,姚可馨的段数要高了不少,果然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馨堂姐这话说的没道理,前些日子大伯母还跟我抱怨说今年田地收成不好,铺面也不见盈利,赔了好些银子进去,想找我借着钱周转,可见大伯母都是不赞同堂姐这句话的!”姚可清看着姚可馨,笑魇如花。
姚可馨却笑不出来,她本想讽刺姚可清俗气的,没想到姚可清一句话拆她的台,更揭了她的短。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句话在姚可清这里不适用。
看着三个女人斗嘴,宋子清想,她这样的好口才竟然困在内院跟一群女人勾心斗角,实在是浪费了。
姚启珅却看的津津有味,准确的说是看姚可清收拾姚可芸姐妹看的津津有味。
“哟,鑫堂姐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姚可怡来了,看到宋子清草草行了礼又继续怼姚可馨,“馨堂姐可是触景伤情了?唉~也难怪,二姐姐比馨堂姐你小了几岁都订亲了,便是一母同胞的芸堂姐也有了归宿,独鑫堂姐你至今还没个着落,翻年就要十六了,这事儿搁我身上,我也难受呀!”
姚可怡这话直戳姚可馨的心窝子,姚可馨的脸色难看的能拧出墨汁来,当着宋子清的面姚可清矜持着身份,不好这么毒舌,姚可怡就没那么多忌讳了,姚可清笑着招呼姚可怡坐她旁边,“院子小,摆不了那么多椅子,委屈你跟着我坐了!”
姚可怡笑着在姚可清身边坐下,顺便把那个熏笼踢的远远的,看到房嬷嬷皱起的眉头,姚可怡解释道,“那东西碍脚!”
房嬷嬷无奈让人将熏笼拿走了,转头却又给姚可清拿了汤婆子来,姚可怡爱莫能助的看着姚可清硬着头皮将汤婆子抱在怀里。
姚可怡自从过继到长房来了,便一心一意的将自己当长房的人看,对长房的亲戚也是敬重的很,当然长房不待见的人她也就不待见了,比之姚可清的暗讽,姚可怡跟姚可芸姐妹斗嘴的方式就直接多了——专挑痛处踩,不踩出血来绝不罢休。
此时即便是坐下了,还不忘再捅姚可馨两刀,顺便捎带上了姚可芸,“前些日子上门来的那个薛家倒是不错,薛家夫人是顶和善的脾气,只可惜薛家门第不够高,比不得二皇子尊贵,但是胜在是正室嫡妻,不用做小妾天天看大房脸色!”
姚可芸没有姚可馨那么能忍,早前又多次在姚可怡手下落败,自知不是姚可怡的对手,也不敢回嘴,气的含了一框的眼泪,委屈的看了眼妹妹,要不是妹妹坚持要来,她又怎么会被人如此羞辱。
姚可馨忍无可忍,终于破功了,冷冷看着姚可怡道,“既然三小姐觉得薛家千般好,怎的自己不嫁过去呢?”
姚可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