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珩自质问过姚可容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内院,日日歇在书房,莫氏却找他也无功而返,也没去看过正在坐小月子的莫桑,莫桑派去找陈辞珩的丫头连着吃了几次闭门羹终于不再去了。莫氏操办的抬莫氏为姨娘的宴席陈辞珩没有出现,只姚可容受了莫桑一杯茶,一身粉衣终于定了莫桑的身份,姚可容看着莫桑那身粉裙,嘴角挂着无尽的嘲讽。
莫桑的事情当初陈家藏着掖着,最后却以这样“正大光明”的形式结束,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而陈辞珩作为当事人之一,从始至终却没有做出过任何变态,然而没有他,事情也解决了,而代姨娘用她手里的把柄从莫氏手中换得一部分掌家的权利给了姚可容,莫氏虽不愿意,但是好歹是姚可容的让步才把莫桑安抚住的,最后也让步了,分权给了姚可容。
姚可容被陈辞珩伤透了,又知道自己子嗣无望后,竟突然一下子看开了,一口气挑了四个貌美的丫头开了脸放在房里,什么活计也不给她们安排,只让他们专心伺候陈辞珩,可是陈辞珩不来内院了,这四个丫头便想法设法的往外院去,姚可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理睬,陈家一时热闹极了。
姚可怡对姚可容的转变感到惊叹,但是平心而论姚可容这样做却是最好的选择,她深知自己与陈辞珩的夫妻关系只剩下面子情了,所以维护自己正室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如今姚可容看开了,心也硬了起来,总比以前那样被人欺辱来的强。
姚可清还在内疚着姚可容的事,姚可容如今的境遇也有她的一部分过失,若不是她的私心,她应该极力劝阻姚可容嫁进陈家的!为此姚可清特意叫来曹太医嘱托他尽力为姚可容调养身体,即便是不能有孕,但至少别落下什么病根。
曹太医答应了,临走前有些犹豫,忍了忍却还是道,“昨天晚上长公主府的宫嬷嬷找我去看诊了!”
姚可清一愣,长公主的身体素来康健,怎么会突然就病了呢?还是大晚上的找御医出诊,说明情况十分紧急了呀!“是长公主身体抱恙?”
曹太医点头,顿了顿道,“气急攻心,喝了药已经好多了,昨天我走的时候人已经醒过来了!”作为医者本不该随意将患者的病情透露给别人的,但是姚可清是他的表妹,如今跟长公主府有了婚约,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说一下的,昨天公主府的气氛有些微妙呀!
气急攻心!
长公主的脾气在京里是出了名的好,有什么事能让她气的都晕过去了?姚可清不由想起驸马爷那个“私生子”的事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
姚可清心下一凛,谢过了曹太医。
曹太医才走,姚可清还来不及给宋子清写信问清情况,安平郡主就来了,神情严峻,开口就问,“你最近有跟师兄联系过吗?”
联系起刚刚曹太医的话,姚可清的心一下子就悬着了,听安平郡主的口气,宋子清似乎出了什么事!
“有将近半个多月不曾联系过了!”最近她忙着姚可容的事,确实有一阵没有关注过宋子清的消息了。
“出事了!”安平郡主语气沉闷,神色疲怠,好似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他在哪儿?”安平郡主郡主的神态告诉她这件事很严重,姚可清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你知道的!”安平郡主看着姚可清神情有些不忍,终究是到了这一步……
可是姚可清此时满心想的都是宋子清出了什么事了,并没有看到安平郡主心疼的眼神。
姚可清来到那座小院,门是锁着的,安平郡主从墙头跃进去给她开了门,姚可清独自一人进了院子,安平郡主看着她的背影眼眶开始湿了,她当初不该心软的,不该放任师兄的所作所为的……
姚可清走了两步又回头将院子门锁了,上房的门虚掩着,轻轻推开一道缝,一股浓烈的酒味儿扑面而来。姚可清酒量浅,对酒有着本能的抗拒,下意识的有躲开的念头,扶着门框在门口站了片刻,姚可清拿出帕子捂住口鼻推门进去了。
屋里的酒味儿更浓,透过薄薄的丝帕直直钻入姚可清的肺腑,姚可清忍住胃里的翻滚,转过正厅进了次间,次间的门开着,门口滚落着几个空酒瓶,椅子倒的满地都是,桌布有一半垂在了地上,桌子后面露出一截青色衣角,走过去一看,宋子清躺在地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发髻凌乱,衣裳也皱巴巴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喝了一半的酒瓶。
姚可清心里一痛,探手过去想将酒瓶拿走,但是宋子清拽的极牢,她丝毫拿不动,只得放弃,看了眼宋子清的体型,再看看自己的两只小胳膊,知道自己肯定是搬不动他的,姚可清叹了口气转身去床上拿了被子过来给他盖上,转身去拿枕头之际却被一个充满酒气的怀抱抱住。
“维维...”宋子清的声音嘶哑而脆弱,抱着的手臂不停的在颤抖。
姚可清应了一声顺势蹲下身来挨着宋子清坐了,宋子清将头埋在姚可清怀里,闭着眼又叫了一声,“维维...”
“嗯...”姚可清又应了一声。
宋子清终于叹了一声,枕着姚可清的腿不再出声了。
屋外的阳光透过树荫在窗户上洒下斑驳的暗点,随着风过的节奏不停的跳动着。树上有蝉鸣和鸟叫声,透着阵阵喧嚣,屋里却一片宁和。
宋子清枕着姚可清沉沉睡去,睡颜安详,姚可清将被子拉过来重新给他盖好,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