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姚可清所料,今天的姚家十分热闹,姚崇明本是打算着让姚可馨嫁给钟家大少爷,免得钟家盯着姚启辰不放。
可是没想到一大清早的就听说姚可馨染了风寒,卧床不起了,姚崇明本是没当一回事的,不过是风寒,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待他隐晦跟钟大人表示还有一个待嫁的侄女,想跟钟家结成秦晋之好的时候,钟大人直接了当的说了,“侯爷说的可是襄王府姚侧妃的胞妹?”
姚崇明连连称是。
钟大人皱眉,有些为难道,“犬子粗鄙,怎敢与皇子王爷做连襟?恐怕要辜负侯爷的一番美意了!”
竟然拒绝了?姚崇明有些不可置信。
他是打听过钟家大少爷的,是个鳏夫,膝下虽只有一个嫡女,但是庶子已经有了两个,钟大人虽是三品通政使,却是闲差,以钟家这样的情况,实在是难给钟大少爷寻个像样的续弦了。
姚可馨其父虽没有官职,却有功名在身,捐个官不是难事,冒州姚家虽比不上长乡侯府,却也是正经的书香门第,给钟大少爷做续弦绰绰有余了,可是钟家怎么就拒绝了?
钟家拒绝了姚可馨,那岂不是又要死死咬住姚启辰不放了?姚崇明只觉得头疼不已。
果然,姚崇明只提了一句姚可馨,钟家便觉察到姚崇明的用意了,再也不提儿子如何,只抓着昨天钟小姐的事来说,姚崇明被问的大汗淋漓,渐渐招架不住。
姚可馨不想嫁去钟家,便开着窗子睡了一夜,果不其然就感染了风寒,她原是想借风寒的由头,免得姚崇明要她去见客,也好躲开。
可是余若涵做的更绝,直接偷偷买通了钟家下人让人跟钟家父子说姚可馨身子不好,是个病秧子,一开始钟家父子还不是十分信,可是才来到姚家就听说姚可馨病了,这才初冬就被冻病了,那身子骨肯定不扎实了,所以在姚崇明提及姚可馨的时候,钟大人拒绝的十分干脆。
这一场碰面注定是要不欢而散的,果然姚可清回来之后碧玉立刻来报说钟家父子是黑着脸回去的。
料得钟家还有后招,姚可清只吩咐幽篁馆众人小心行事,不要管二房的闲事。
果不其然,第二日就传来钟小姐上吊自尽的消息,不多时钟夫人就又怒气冲冲的上门来。
只是朱氏称病不出,姚崇明不在家,肖氏也因冬至宴累倒了,余若涵因月杏有孕的事突然被爆出来,疑心有人暗算自己,也不敢随意插手这件事了,随便找了个借口不去见钟夫人,如此一来竟没一个正经主子去接待钟夫人了。
最后只得推了吴氏出来,可是吴氏讷言又谨慎,任凭钟夫人说什么吴氏都不接话,气的钟夫人拂袖而去,之后再也不上门了。
可是以钟家的行事来看,姚可清深知此事还没完,不几日京里就传出姚启辰偷窥钟小姐的风言风语了,言道姚家不规律,先是纵子毁人清白,后又百般抵赖不肯负责,害钟小姐唯有自尽以全钟家名节。
犹记得姚可容当初就是因为这样的流言蜚语才嫁进陈家的,看来钟家对姚家了解颇深,连这样的法子也学来了。
流言蜚语一出姚崇明有些慌了,正巧姚芳雨又上门重提金簪定亲一事,本来就为儿子的事着急忧心的姚崇明见又有人觊觎他的女儿,顿时把气都撒在了姚芳雨身上。
“这是姨娘一时糊涂定下的亲事,怎么能作数?一个妾室哪有资格给家里的少爷小姐说亲!妹妹休要再提此事了!”
姚芳雨已从姚崇明口中得知生母苗氏其实只是贵妾的事了,心里虽然震惊,但是她到底已经出嫁多年,在夫家也育有子嗣,地位稳固,并不是十分担心。
此刻被兄长斥责,难得没有像以往一样硬气的驳回去,反而是有些低声下气道,“虽然是母……是姨娘许婚的,但是却是哥哥和嫂子首肯了的,怎么现在就来抵赖不认了呢?莫不是因为公公要致仕了,哥哥便嫌弃了?”
原来姚芳雨态度的转变是因为代尚书要致仕了,一旦代尚书致仕,代家的声望必定会大大下降,代明喜又是草包一个,哪里还能再有好的亲事,姚芳雨便又惦记起姚可柔来。
姚崇明并不愿意承认这门亲事,一来代家早不如从前了,二来现在姚家水涨船高,姚可柔能有更好的亲事!而且这些都是苗氏姑侄从前做下的糊涂事,且俱都是瞒着自己的,小苗氏离去的这几年姚崇明才渐渐发现端倪,便是许婚一事他也是进来才明白其中的勾当,虽然是苗氏姑侄自作主张,可终究是为了他,姚崇明也不好怪罪,只能迁怒于姚芳雨了。
“并非我不愿承认,实在是这亲事本来就定的糊里糊涂了,你要我如何承认?”
姚芳雨拿出金簪拍在姚崇明面前,“怎么就是糊里糊涂定下的亲事了?我可是有信物的,哥哥是忖着姨娘和嫂子都不在府里,没有了人证,便要抵赖掉不成?”
姚崇明头疼的看着那支金簪,有这个金簪在,这门亲事真不是他想赖就能赖掉的。
姚芳雨又道,“我知道哥哥在烦心钟家的事,哥哥若是应了我这门亲事,钟家的事我便替哥哥分忧了如何?”
姚崇明眉头一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姚芳雨笑道,“哥哥莫管妹妹我是什么意思,哥哥只需晓得若是哥哥不想辰哥儿娶钟家小姐为妻,就要将柔姐儿嫁给我家喜哥儿!哥哥若是不想答应也无妨,我倒要看看哥哥如何摆脱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