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举着剪刀冲到离廖氏四五步远的地方才看清是廖氏,神色一僵,举着剪刀的手便垂了下去,看到一旁的姚可清,脸色更显得僵硬。
廖氏板着脸道,“二弟妹就是胡闹也该有个限度!虽然都是签了死契的丫头,但是若是无缘无故的就被打死了,让别人如何看待我们方家?”
赵氏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剪刀,又看看姚可清,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怨气,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侄女儿早就跟她儿子成亲了,也不会落得如今被休弃的下场。
赵氏突然又举起剪刀,却是朝向姚可清的,廖氏大骇,厉声喝道,“二弟妹,你要干什么!”
赵氏置若罔闻,用力将剪刀向姚可清丢过去,姚可清忙后退,剪刀擦着裙摆而过,将裙子撕裂了一个口子。
廖氏气急,高喊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二夫人拉下去!”
婆子丫头一拥而上把赵氏拉扯下去,赵氏却只愤恨的看着姚可清,并不挣扎。
廖氏慌忙去检查姚可清,急切问道,“有没有伤到哪儿?”
姚可清摇摇头,“无妨,只是划破了裙子!”
廖氏松了口气,满心懊恼道,“都是我大意了,不该带你走这条近道的!”
姚可清宽慰道,“没事儿!不过是把剪刀,就是扎在身上了,也就留个印子!”
廖氏道,“那也不行!”复又愤恨道,“二弟妹越来越没有章法了!今儿这事儿一定要跟老夫人禀告,可不能轻饶她!”
姚可清劝道,“算了,近来整个方家都忙的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人把二舅母看牢就是了,伤了客人就糟了!”
廖氏心疼道,“你这孩子,她三番五次对你不利,你还以德报怨!你放心,我回头就让人把她锁在院子里,到时候怡姐儿进门,这杯儿媳妇茶她也别想喝了!”
姚可清淡淡道,“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二舅母的心思,所以一直都在尽力回避所有跟三表哥有关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二舅母就是跟我过不去,我也费解的很!”
廖氏叹道,“方家待她不薄,她却……唉,老夫人也是伤透了心,如今都不管她,随她去了!小叔也直接搬到外院去住了,夫妻二人都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闹到这个地步,她也不知道悔改,还总觉得是别人对不起她,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
有些人你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林氏如今总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就放弃了,任由赵氏自生自灭了。
“对了,如今赵小姐如何了?”姚可清突然问道。
廖氏一愣,想了想道,“之前仿佛她家里又在给她物色亲事,想将她嫁的远一些,后来就再没听说了,不过上个月赵家来人给老夫人请安时有提到赵小姐,如今人还在赵家!”
姚可清沉吟片刻道,“赵小姐如今还是孤身一人,以二舅母一直以来对她的疼爱,必定是万分心疼的,刚刚二舅母对着我可是怨恨的很,可见二舅母心里还没放下赵小姐的事,难保二舅母不会生出再把赵小姐弄进方家来的心思,还请大舅母多多留心!但愿是我小人之心了,没有是最好的!”
廖氏心里一凛,正色道,“你说的有理,若是帆哥儿婚期提前了,只怕她更会生出这种想法来,不得不防!”
“表……表妹……”方牧帆突然一脸愧疚的走了过来,看他的神情显然是知道了赵氏刚刚对姚可清行凶的事了。
廖氏叹了口气,道,“清姐儿已经说过不追究这件事了,不会告诉给老夫人的!”
方牧帆苦笑道,“就是祖母知道了要罚,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我来是代她向表妹赔不是的……”
姚可清道,“我并不怪罪二舅母,二舅母对赵小姐与三表哥你的事的执念颇深,三表哥若是真的对赵小姐无意,就该明明白白的告诉二舅母,也好让她死心,不能因一时不忍就任由事态严重下去,这样只会害了二舅母!”
方牧帆有些无奈道,“我知道,我曾与母亲说过,奈何母亲并不信,以为我是怕祖母不高兴才故意这样说的,越解释她反而越不相信,几次之后,我再也无力去跟她争辩这件事了!”
廖氏也道,“二弟妹就是这样固执的一个人,她认定的事是绝不会更改的,越是受挫越是奋不顾身!”
正是因为如此,她也才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我知道,你是担心怡姐儿进门会被她欺负,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有机会为难怡姐儿的!”
方牧帆也保证道,“成亲之后我会挑一个离母亲最远的院子住,等大嫂身子好转就该分家了!”
既然如此,姚可清也无话可说了,只得道,“三妹妹性子刚烈,不要让她受委屈了!”
姚可怡的性子是有仇必报的,受了委屈绝对不会忍气吞声的,若是赵氏有意为难,姚可怡也不会退让,到时候只会闹的家无宁日。
虽然姚可清跟廖氏商量好了不将赵氏伤她的事说出去,可是老夫人还是知道了,气愤道,“要不是帆哥儿马上就要娶亲了,就该休了她!”
终归是气话,林氏说完也叹了气,对姚可清道,“才对姑爷说过舍不得你受半点儿委屈的,转头就让你受了委屈!我都没脸跟你说让你不要计较的话了!”
姚可清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赵氏虽然想伤她,但是方家诸人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并没有帮着赵氏开脱。
“外祖父常说我虽是女儿身,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