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清三两句就将姚崇明刻意想要模糊的事情挑明了,姚崇明不由涨红了脸,再也没脸指责姚可清,正好这个时候大夫来了,姚崇明忙张罗着大夫给姚可怡治伤。
大夫前脚刚走,朱氏就哭天抢地的姗姗来迟了,“我的儿呀,这是怎么了?”看到姚可怡裹着绷带的手臂,音调又高了三度,“哎哟哟~竟然下这样的狠手!这还是一家子姐妹呢,都能拿刀捅了,这要是不相干的外人,还指不定要怎样呢!”
“够了!”姚崇明重重咳了一声,“柔姐儿说了,她没有想伤怡姐儿的意思,只想拿回自己的簪子!”
朱氏不依不饶道,“为了一只小小的簪子就对亲姐姐下如此毒手,那要是为了再贵重一些的东西岂不是能做出更歹毒的事情来?”
“住口!柔姐儿也是无心之失,夫人何必抓着不放!”姚崇明又斥责了朱氏一番。
朱氏气不过,还要理论,姚可怡却突然开口道,“对不起,今儿的事是我的错!长公主送了我一座金风玉叶屏风,十分难得,我一时高兴就跟二姐拆了今日收到的贺礼来看,不想四妹突然过来了,我们正忙着拆贺礼没看到她,叫她不高兴了!这事儿是我疏忽她在先,砸了几个贺礼就只当是我给四妹赔礼了,只是还泼了我一身茶水却是四妹不该了,我让她给我赔礼,她不愿意,这时我突然看到她头上戴抢的簪子好生眼熟,便忍不住拿下来仔细看看,没想到四妹却突然来抢,还用簪子扎伤了我……”
姚可柔不服道,“明明是你自己松手的……”话说到一半却突然觉得不对劲,这种时候姚可怡松手反而证明了姚可怡是想把簪子还给她,而她却还是伤了姚可怡,那就是她理亏了……
姚可怡嘴角有一丝笑一闪而过,她在姚可柔扑过来抢簪子的时候就佯装不小心摔倒仰面往地上倒去,而姚可柔也跟着扑过来,这时候她便松开手,失去了姚可怡的手的支撑,姚可柔手里的簪子就扎在了姚可怡早偷偷伸过去的另一手臂上。【】
朱氏听了姚可柔的话,又不平道,“老爷,您听见了吧?四小姐自己都承认了,她就是故意跟怡姐儿过不去的!可怜怡姐儿受了伤还在替她说话……”
朱氏说着眼里溢出泪水来,一脸不忍的看着姚可怡,姚崇明满脸尽显尴尬,在姚可柔嚷着“我没有!”的时候难得的轻喝让姚可柔闭了嘴。
刚刚被大夫取出来的金簪还隔在床头的案几上,姚可怡看着那枚金簪幽幽道,“我就说为什么我会觉得这簪子眼熟,原来是前两天在父亲那里看到过的,我还以为是父亲准备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伴随着姚可怡低落的声音,她脸上也浮现出凄苦失望的神色来,姚崇明的脸色一时尴尬到了极点。姚可怡的生辰他没有准备礼物,却无缘无故的给了姚可柔东西,都是女儿,他偏心却也偏的太明显了,而且还被姚可怡这样直直的说了出来……
朱氏看着姚崇明一脸窘迫,冷笑道,“你不比四小姐会讨老爷欢心,这等贵重的物件儿怎么会有你的份儿!早早死了这份心吧!”
姚崇明怒视着朱氏,偏自己又理亏反驳不得,不知怎的突然间就说了一句,“既然你想要,这簪子给你便是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愕然,愕然之后姚可柔一脸不甘,噘着嘴以示自己的不满,姚可清眼中闪过了然透彻后的冰冷,姚可怡心里却忍不住直泛恶心,那种肮脏到骨子里的恶心让她嫌恶的别过头去,不想再看那个簪子一眼。
朱氏更是气的直接拿起那枚簪子胡乱的插到了姚可柔头上,“这是四小姐的东西,怡姐儿可无福消受,只是这上面沾了怡姐儿的血,不知道四小姐能不能心安理得的用下去!”
姚可柔尖叫着将金簪扯下来丢在地上,将发髻扯散了也毫不在乎,只想离这枚簪子远远的。
姚崇明没想到一枚簪子也能闹出这么多事来,而且现在明摆着是姚可柔理亏,因为他向着姚可柔,所以现在连带着朱氏也跟他作对了,他现在孤立无援,即便是想再包庇姚可柔也不能了,只好道,“一家子姐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今儿不论谁对谁错,总之柔姐儿不该伤人,若是不罚她,怡姐儿也会觉得委屈,既然这样,夫人您看该如何处置柔姐儿?一切都交给夫人做主了!”
姚崇明本是不想重罚姚可柔的,便以退为进,由朱氏来开口,以为朱氏碍于情面并不会罚的特别重,没想到朱氏一开口便不留半点儿情面,“四小姐不顾骨肉之情,为了一点儿小事就狠心伤害亲姐姐,若是不重罚难以服众!”
朱氏看了眼不服气的姚可柔接着道,“就罚一年的份例,禁足半年,再抄女儿经千遍!老爷您觉得如何?”
姚崇明板着脸好半天才道,“夫人处置的很是妥当!”纵然他嫌罚重了也不能直接说出来,毕竟是他主动将处置权交给朱氏的,他若是反对朱氏的决定,岂不是表明他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姚崇明忍了,姚可柔却忍不住,哭喊着,“簪子都给她了,为什么还要罚我?爹爹,大伯母最疼三姐,她肯定是向着三姐的,您怎么能让她来罚我呢?”
朱氏一笑,“四小姐说对了,我当然是向着三小姐的,毕竟三小姐才受了伤,我不向着她向着谁?”
姚可柔气急,眼眶里渐渐盈满水汽,垮着脸求救的看向姚崇明,姚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