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盛情邀请自己去赏荷花,可是赏花的必经之路上却被人泼了桐油,这桐油是冲谁来的已经不言而喻了,只是自己却没有,而去摘花的秀秀却不幸替自己“受过”了……
可是好好的秀秀为什么突然会提及让自己去看荷花呢?心思单纯如秀秀,又是被谁利用了呢?
春儿的隐瞒已经暴露了她,她大概也没有想到她在布局的时候自己手上也沾上了桐油……
春儿留不得了……可是这种事没有抓到现行,又没有证据,该怎么做才能解决呢?
姚可清想了想,便对桂圆道,“去把少爷叫过来!”
秀秀对姚可清有莫名的好感,春儿觉察到之后觉得有可利用的机会,路过池塘时见荷花已开始绽开,灵机一动便言及姚可清近来一直呆在屋子里也是怪闷的,若是出来走走,赏赏花的心里也会高兴,秀秀听了果然上心了,兴冲冲的就去找姚可清了。
春儿便从下人房里拿来灯油泼在了这必经之地上,只是没想到最后摔倒在这里的却是秀秀……
春儿还来不及将桐油的痕迹清理干净,就被秀秀求着来给姚可清送荷花,从双清苑出来又刚好遇上厨房的人来问她讨要零碎的布头做抹布,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厨房的人,便立刻揣着一罐皂角汁就往池塘奔去。
正午的池塘没有一个人影,春儿小心翼翼的避开众人,独自一人来到那处泼了桐油的石板,将罐子里的皂角汁全部倒了上去,又拿了园子里扫洒用的笤帚,飞快的刷洗那一处地面……
万里晴空,一丝云彩都没有,火辣的日光直直的晒在春儿身上,即便是远在十丈开外,坐在柳树树叉上的姚可清都能看到一滴滴的汗珠从她额上沁出,渐渐汇成一股汗水,从下巴处滑落……
不俱热的姚可清竟然也开始觉得热了,拿手扇了扇风,对宋子清道,“我们走吧,这里怪闷的!”
树枝丛里虽然不晒,但是却不透风。
宋子清面沉如水,一言不发的抱起姚可清轻轻一纵,便落在了地上。
走远了宋子清才闷声问道,“你是想放过她?”
姚可清摇头,“我没有当场戳穿她并不意味着我就不计较了,今日幸好我没去,若是我去了,只怕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我,更甚至都有可能一命呜呼了,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只是春儿是何等的心机?她只是在清洗那片地面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她完全可以说她是体恤扫洒的婆子辛苦,所以出手相助,谁又能证明她是在那里做了手脚才来毁灭证据的呢?没有证据,仅凭我的推断,她岂会认罪?说不定到最后还要倒打一耙说我是在诬陷她,到时候理亏的反而是我!”
自己竟然将这样一个歹毒的婢女留在身边这么多年,想到这个宋子清就忍不住的想痛骂自己一顿,从前他只以为圆儿心思不正,没想到看上去老实本分的春儿心思之阴狠还要胜过圆儿,竟然将毒手伸向了他的维维……简直罪不可恕!
又听姚可清接着道,“正是因为我没有证据,恰好你又在家,我才叫桂圆叫你来的,也好让你心里有个数!她呢,我是容不下了的,只是她到底伺候了你十多年,所以动手之前还是要先过问你一声!”
宋子清抬眼看着姚可清,“别脏了你的手!哪怕没有证据,想让她从你眼前消失的办法也多的是,今天晚上我就会让她彻底消失!”
比如一把火,一场意外,或者直接将人从府中掳走,办法多的是……
“别!”姚可清忙制止了,“她顶多是只小虾,后面还钓着大鱼呢,她不在了,怎么引出后面的大鱼呀!”
宋子清一愣,难道春儿的所作所为都是受别人的指使的?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关于四婶的事吗?”姚可清问道,见宋子清点头,又接着道,“我今天刚知道原来春儿跟四婶之间似乎也有勾结,至于她们勾结在一起是想要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留着春儿,说不定能抓住四婶的狐狸尾巴……”
比起春儿,詹氏不着痕迹的手段才更是防不胜防……
“难道就这么任由她逍遥自在下去?”一想到春儿意图谋害姚可清,宋子清就忍不住气血上涌,恨不得撕了她。
“且让她再快活一阵吧!回头我就让她回去照顾秀秀,针线房那边让别人顶替了她的差事,然后等她回来的时候也好有人盯着她!”
姚可清说到做到,一回去就吩咐人给秀秀送了吃食药材,又叫来春儿叮嘱她亲自照顾秀秀,春儿看着案几上飘着缕缕幽香的荷花敛眉应了。
春儿那不经意瞟向荷花的一眼让姚可清起了疑,春儿一走就立刻让人把荷花拿了出去,又将这间屋子的门窗全部打开通风散味儿。
到底还是不放心,又将曹太医请来,将荷花拿给他看,曹太医检查完很是心惊的说道,“这花蕊上面染了麝香……”
麝香有什么功用,几乎是天下人皆知的事了……
“咔”的一声,宋子清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再三隐忍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尽数显露在脸上,一时间屋内的三人脸色俱是有些不好。
姚可清翻开宋子清的手掌,清理干净茶杯的碎末,见掌心并无伤口,微微松了口气,正要转身去送曹太医,却被宋子清抓住了手腕,曹太医见状忙拱手离开。
宋子清顺手一带就将姚可清带进怀里了,愧疚、怜惜、懊恼……这些情绪再一次席卷而来,有多少次了?每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