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姚可清淡淡道。
这常嫂子满口谎言,不过是为了逃脱牵连。
常嫂子眼珠子一转,“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
姚可清轻哼了一声,“既然如此,看来那药也是你所为,如此可就绕不得你了!”
“药?”常嫂子一愣,瞬间明白少奶奶找她不是为了她讨好圆儿的事,而是因为那汤出了问题,当即吓得连连磕头,“少奶奶饶命!奴婢都说,都说……”
“下厨房的管理自然比不上上厨房,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能进出的,有时候炉子上炖的好好的汤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哪个小蹄子给端走了!所以说呀,这汤但凡是进了下厨房的人,都能接触到,真的不是奴婢下的毒呀!”
如此一来倒是麻烦了,既然凡是进去过的人都有机会下药,那有嫌疑的人就多了去了,下厨房人来人往的,该从何查起呢?
姚可清不觉头大,看来这事儿还要换个方向着手了,便严厉的对跪着的二人道,“今日的事不许向外透露半个字,否则绝不轻饶!”
两人连连磕头,“奴婢明白!”
究竟是谁对圆儿下手?
圆儿得罪的人不少,可是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犯不着为了这些小事就下如此毒手,这人泰半是冲她那个肚子去的!
是谁不想这个孩子降世?
在外人眼里,这个孩子是四哥的,所以对圆儿下手其实是为了不想四哥有子嗣,归根结底这人是冲着公主府来的,如果传出喜讯的是她,这药就该下在她的饮食中了!
姚可清心里不寒而栗!
下药的事还没有查证清楚,那边春儿又来请示说秀秀的药吃完了,可是病情却依旧没有丝毫起色,是换个大夫再看看,还是接着吃之前的方子?
之前姚可清怀疑秀秀的病情时好时坏是春儿暗中做了手脚,所以又请了太医重新开了药方,只是没想到还是无济于事,只得让秀秀接着吃原来的方子,这才把春儿打发了。
姚可清闷闷的灌了一口茶,心里思绪纷杂,一时理不清个头绪来。
安平郡主是局外人,见姚可清愁眉不展,便替她分析了一二,“如今国公府四房里头,除了长房那边的福哥儿,孙辈的就再无其他人了,四房那边前两年也有个妾无缘无故落胎了,因时间拖的久了,最后没查出来什么来,但是只怕也是被人害了去的!如今你这边才有了动静就迫不及待的下手,而且四房那边做的不留痕迹,你这边却用了这样的药,倒是跟四房那边不像是同一个人所为!”
姚可清点头赞同,“用这样霸道的药倒像是个不怕别人查的样子,或者即便是查了,也查不到她身上去!这样有恃无恐的,只怕是有人给她背黑锅!况且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将手伸到公主府来,并完成部署,这个人对公主府内的情形应当熟悉的很!”
对公主府内的情形熟悉的人除了公主府中的人,隔壁国公府里也唯有四夫人詹氏过府勤快一些,余下两位夫人一个以与长公主作对为己任,一个与长公主几乎没有交集,这两个人应该都没这个能力。
“而且这个人必定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不是普通的下人!她用的药是市面上随意可以买到的药,也是通过下厨房来做这件事的,种种行为都围绕和下人做文章,只能说明这个人身份恰好相反,并不是一个下人,或者是一个在主人面前相当有体面的奴仆,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安平郡主补充道。
若果真如此,那有嫌疑的人就又少了许多,而且一个人做事必然是怀抱着目的的,那么三房无嗣对这个人有什么好处呢?
姚可清突然想起去年发生过的一件事,不由问道,“去年驸马诈死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平国公是不是上奏要立庶长子为世子的?”
安平郡主轻嗤一声,还是点头,“是呀!可是皇上没答应,直接将折子摔在了平国公脸上,拂袖而去!”
“虽然驸马不在了,可是同为嫡出的四老爷还在,论理不该请立四老爷为世子,这样也才更合乎情理不是?若是请立四老爷,那种情形下皇上应该不会反对吧?”
嫡子尚存,何时轮到庶子继承家业了!姚家当初也是没法子了,只有一个嫡子,所以让姚崇明继承了爵位,可姚崇明继承爵位前也是记在了嫡母名下的,并非庶子袭爵。
“确实!如果当初平国公是要四老爷,皇上确实没有理由不准!不过平国公在奏折里言说四老爷虽有三子,却无一孙,忧虑四房有绝嗣之嫌,所以才选了已经有了孙儿的大老爷!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驸马平安归来,纵然平国公不愿意,可也犟不过皇上,立驸马为世子那是早晚的事!”
明明是平国公偏心庶出的二子,想要将爵位传给庶长子,偏还要说出这么荒诞的理由,也难怪皇上震怒了,要知道那时皇室之中也无一个孙辈,这岂不是变相的在咒耀帝绝后?
果然如姚可清所想的那样,这子嗣后代不仅仅只是子嗣而已,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前世姚家长房绝嗣,所以由二房的人继承了侯府,那如果驸马这一房无后,那本该驸马继承的国公之位是不是就该换人了呢?
姚可清想了想终是低声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驸马没有子嗣后代,那么皇上是不是不能一直反对平国公立他人为世子?”
“确实如此!”安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