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对余若菡耳语了几句,余若菡不由看向安裕瑚的方向,接收到余若菡疑惑的眼神,安裕瑚微微点头一笑,眼角的余光看向姚可清。
余若菡会意,拉着姚可柔在安裕瑚身边坐下了,“我还待字闺中的时候跟你姐姐却是极熟的,你姐姐她今日怎么没来?”
自从长房搬走了,姚家越发的乌烟瘴气起来,余若菡也就越来越看不起姚家,越来越怀念出嫁前在余家时的日子。
“姐姐上个月才产下长子,如今还出不得门!”安裕瑚嘴上跟余若菡说这话,眼睛却是偷偷在瞟姚可柔。
“唷,这样大的喜讯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余若菡说完脸便是一红,她与安裕琼熟,可是安裕琼的夫家跟姚家却不熟,自然不会去姚家报喜,便忙岔开了,“改日我去看她去!”又将姚可柔推到安裕瑚跟前,“这是我的小姑子,在家里行四,你叫她柔姐儿便是!”
安裕瑚含笑道,“我们之前见过的!是不是,柔妹妹?”
在长公主府,宝珍死的时候,姚可柔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指出姚可清的嫌疑,那个时候安裕瑚就知道姚可柔与姚可清的关系十分不好!想起宝珍之死,想起姚可清对自己的“诬陷”,安裕瑚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恨意。
之前安裕瑚与余若菡说话时,姚可柔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因自己即便是被赐婚给历王了,进了宫也不得重视,正闷闷不乐,听到安裕瑚跟自己说话,记起小苗氏千叮咛万嘱咐的规矩,便摆出一副极乖巧的模样,低声答道,“是的,我在长公主府的时候见过安姐姐!”
姚可柔装出来的乖巧模样落在安裕瑚眼里只觉得滑稽的很,心中又鄙夷了一番,面上却是如旧的柔顺,“我记得柔妹妹的二姐是嫁到长公主府去了的,前两天宫里赏下来上好的螃蟹,就属长公主府赏的最多,足足有两箩筐,柔妹妹有口服了!”
言下之意是姚可清会将螃蟹分一些送到姚家去。
只是姚可清嫁到长公主府后,除了朱氏和姚启珅,姚可清几乎跟姚家断绝了来往,更遑论送东西回去了!还怂恿着方家给姚家难堪,想起姚家如今艰难的处境,姚可柔就觉得十分不高兴,但是在宫里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说话的语气却僵硬了不少,“二堂姐自出嫁后便甚少回来,我也是一次都没见过她了,也不曾听说她有送螃蟹回来!”
二姐变成了二堂姐,称呼一下子就疏远了。
安裕瑚勾了勾唇角,“许是我记错了,螃蟹还没赏下来吧!你二姐就在旁边,柔妹妹可要去打个招呼?”
纵然不喜姚可清,但是到底在姚可清手里吃过大亏,对姚可清有着本能的抗拒,姚可柔并不理会安裕瑚的提议,敷衍道,“二堂姐与郡主说起兴起,我就不去打扰她们了!”
没想到姚可柔如此胆怯,安裕瑚不由看向余若菡,余若菡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安裕瑚循序渐进的挑拨姚可柔,见安裕瑚看自己,便帮了安裕瑚一句,“二小姐如今可不比从前了,连娘家都不要了,又哪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能随意攀谈的,就别去自取其辱了,老实坐着吧!”
说的阴阳怪气的,却恰到好处的点燃了姚可柔心中的愤懑,胸膛一鼓一鼓的,瞪着姚可清的后脑勺,恨不得瞪出个洞来。
安裕瑚假意劝道,“好姐姐,胡说什么呢!宋四奶奶可不是这样的人!”
余若菡哼声道,“宝珍死的不明不白的,你还帮着她说话!你大度我可没那样的好脾气,她在家中欺负我也就算了,连柔姐儿也不放过,不知从哪里请来的妖道婆,哄得侯爷信了她的话,由着那个疯婆子欺辱柔姐儿,这世上再也比她心狠的了!”
“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免得被她听到了又是一场是非!”安裕瑚指了指不远处的姚可清。
两人一唱一和的,将姚可柔挑拨的怒火中烧,眼看着火候够了,安裕瑚叹道,“我竟不知她是这样的人,可怜柔妹妹被她折磨了这些年!要是我,可决计是忍不了的,就是把自己豁出去了,也不会让她好过!”
余若菡看了姚可柔一眼,见她脸色已经十分动怒了,方才的怯意也散去了,遂道,“柔姐儿素来乖巧,打落牙齿和血吞,受了再大的委屈也是自己忍着的,你何必拿这种话来叫她难受,这可是在宫里,比不得在外头,出了差错小心掉脑袋!”
安裕瑚满是怜惜的拉过姚可柔的手,“好妹妹,姐姐也是心疼你,可不是故意让你难受,碰上个这样的堂姐实在是叫人替你委屈,好在她现在嫁出去了,日子过的惬意,当是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妹妹且放宽心吧!”
这话说的好似姚可柔是靠着姚可清的施舍才能卑微过下去的,姚可柔顿时怒极!凭什么她欺负了自己还能安享荣华富贵?自己好不容易订了门显赫的亲事,却被她算计成了京中的笑柄!
她不甘心!不甘心看着姚可清那一张洋溢着笑容的胜利者姿态的脸,她要把她从云端拉到泥里,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安裕瑚微微一笑,递上一杯茶给姚可柔,“柔妹妹快喝口水消消气!塔娜公主就快要来了,仪态不整可是对公主的大不敬!”
姚可柔看着眼前的茶杯,突然得意一笑,端着茶杯径直朝姚可清去了。
“许久不见了,二姐!”
“好久不见,四妹!”
见与姚可清同席的安平郡主正侧身跟别人说话,姚可柔便又走了几步,在安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