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姚嬷嬷,姚可清又拿起笔写了十篇大字,红玉瞧着姚可清的脸色有些晦暗不明,忐忑不安的小心伺候在一旁,好不容易等姚可清写完了字,红玉忙打了热水来给她洗去手上的墨迹。
姚可清洗了手,复又拿起书来看了,片刻之后,她突然抬头问道:“红玉,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红玉答道:“奴婢的爹是马厩里喂马、看马匹的,奴婢的娘以前是在厨房当差的,后来得了病,便回家休养了,奴婢还有个妹子,今年五岁,还没领差事!”
姚可清点点头,“我放你几天假,你去帮我办件事情!但是这事儿你不能让别人知道,明白吗?”
红玉先是一愣,后有些开心,小姐这是要培养自己做心腹了,忙应道:“是,奴婢记得了,若是有人问起,奴婢就说是奴婢的娘病了,奴婢讨了假回去照顾娘去!”
姚可清在心里暗暗赞许,此时的红玉虽还没有日后那般的沉稳,但已经能做到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她是四玉中最得用的一个了,小小年纪,能做到这样,已是不易了。四玉之中,自己最放心的还是红玉,好好加以培养,日后定能帮衬自己良多,“我要你们一家去代尚书家打听关于代家二少爷戴明喜的事,所有跟他有关的消息都不要遗漏,也不要让人发现端倪了!这事儿务必要在年前办好!”
红玉见姚可清的脸色极为严肃,心中一凛,郑重的答应了,姚可清又给了她二十两银子,见她不要,姚可清笑道:“要打听消息,哪里少得了银子,要你们家帮着做事,哪里还能让你们帮着垫银子?拿去吧!多了的就给你妹子买些糖吃!”
红玉仍迟疑,不肯接着,“这也太多了些,打听个消息最多也就几两银子的事儿,小姐给的太多了些。奴婢给小姐做事是奴婢的本份,哪里能多要小姐的银子!”
姚可清将银子塞在她手里,道:“你们家四口人,就你跟你父亲当差,马厩又不是个有油水的地方,你一个三等丫头的月例银子一个月不到一两银子,你娘还要吃药,哪里够用了?多了的就拿去给你娘请个好点儿的大夫!如今你既是跟了我的,我就没有再叫你们一家过苦日子的道理!”
红玉眼眶一红,感激的给姚可清磕了个头,道:“奴婢谢小姐的恩情,奴婢这就去办小姐交待的差事去!”说完,红玉小心将银子笼在袖子里,去找房嬷嬷告假去了。
房嬷嬷一听是姚可清准了的,自然是许了红玉的假了,红玉谢了房嬷嬷,就忙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往后面下人住的地方去了,路过其芳馆的时候,见一个眼生的媳妇子领着姚启珅往前面去了,红玉想着这事儿是不是该跟小姐说一声,却见姚嬷嬷站在其芳馆的门口看着姚启珅离去的方向,便放了心的回家去了!
姚启珅一路跟着那媳妇子去了前院的书房,姚崇明见姚启珅到了,有意摆摆父亲的谱,很是威严的开口道:“近来功课如何了?先生讲的可都听得懂?”
姚启珅老老实实的答道:“先生讲的儿子尚能听懂!”
“嗯!”姚崇明说道:“如此甚好!你如今也已经七岁了,不好日日厮混在内院了,以后多与你两个兄长相处,不要老是去清姐儿的院子里了,她虽是你亲姐姐,但毕竟男女有别,不要太过亲近了!还有,以后多去给你母亲请安,她是你的母亲,日后你要多孝顺她才是!”
姚启珅安安静静的答道:“是!儿子知道了!”
姚崇明见姚启珅如此听话,有意跟他叙叙父子情谊,“转眼间你就长这么大,还记得你刚生下来时,小小的一团,如今竟是已经能作诗作文章了!”说到这里,姚崇明真是有些感触颇深了,方氏刚生下姚启珅就去世了,姚启珅就被老侯爷姚敬德抱到自己跟前养着了,老侯爷没了之后,姚启珅就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由姚嬷嬷等人照料着,姚崇明与他接触的不多,如今看着长大了的儿子,竟有几分白捡了个儿子的窃喜感。
姚启珅跟姚崇明是没大感情的,他长这么大,见姚崇明的时间加起来也没几日,再加上他目睹了苗氏姑侄对长房的不待见,姚崇明在这件事情上含糊的态度,实在是很难对姚崇明亲近起来,只得敷衍道:“都是父亲教导有方!”
这话说到姚崇明心坎里去了,姚崇明顿时更开心了,“你日后要更用功才是,跟你两个兄长相互帮衬,光耀我姚家门楣!”
姚启珅丝毫不动容,“是,儿子记下了!”
姚崇明见自己一腔热情的说了这么多,姚启珅翻来覆去就是“儿子知道了!”,“儿子记下了!”这几句,顿时觉得有些气闷,想着朱氏的话,越发觉得姚启珅是和姚可清在一起呆久了,才变成现在这个沉闷的性子的,下定决心要将姚启珅和姚可清分开,便道:“你多往你母亲的院子里走动,她是很乐意跟你亲近的!学业上有不解之处,就去问先生,或是你大哥二哥都行,不要老和你姐姐处在一起了!”
姚启珅又是一句“儿子知道了!”回了过去,姚崇明一噎,想着方氏当初也是对自己也是一副冷淡至极的态度。
姚崇明跟方氏初成亲的时候,本以为娶的是美娇娘,哪里想到竟是娶了一座冰雕回来,他的一腔热情顿时化为灰烬了,后来小苗氏进门了,小苗氏又惯会低伏做小,便慢慢笼络住了姚崇明。
姚崇明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也不爱瞧儿子木讷的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