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宋兰芝明明烧毁了画却还撒谎欺瞒自己,定是被詹氏教唆的,老夫人心中更是来气,转头骂詹氏,“下作妇人!我好好的孙女都被你教坏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
宋传义惭愧的垂头,“母亲息怒,母亲喜怒!”见丝弦端个茶过来,忙膝行上前接过来亲自端给老夫人。
老夫人叹了口气,终是接过了茶杯,算是认同了儿子所说的。
宋传义松了口气,试探道,“儿子愚见,詹氏犯下此等大错,虽为了几个孩子不能重罚于她,但是亦不能轻饶了,依儿子之见,不若将其禁足,抄写孝经、女则以修身养性!”
“如此岂不是太便宜她了!”老夫人万分不甘的恨恨的啐了一口,显然不满意儿子对詹氏的惩治。
宋兰芝也扑过来为母亲求情,“祖母就饶了母亲这一次吧!”证据面前,宋兰芝也不敢再说詹氏是无辜的的话了。
老夫人禁不住儿子孙女轮番哀求,终于妥协了,“即日起詹氏搬去笃善堂,三餐茹素,自做羹汤,浆洗衣物,每日卯时初起,抄写经书,戍时末才能歇下,除了监管的婆子,其余人等一律不许靠近笃善堂,否则即刻将她送去庙里!”
同样是禁足,老夫人就狠多了,养尊处优多年的詹氏要开始自给自足了,想想那样的日子,周氏就觉得解恨。
宋兰芝没料到祖母如此狠心,可是父母在旁,皆不反驳,她也不敢多话,只能惊愕的愣在一旁。
倒是詹氏,毫无二言的就接受了,“谢母亲!”
宋传义也没有二话,只要这事儿捂住了,于他颜面无损,便坦然接受了老夫人的安排。
看着一旁的周氏,老夫人又道,“琪哥儿媳妇做事妥当,以后四房的一切事务就由她来打理吧!”
终于熬出头了!
周氏压下心中的喜悦,低眉应了,“是!”
老夫人摆摆手吩咐丝弦,“带詹氏去笃善堂,除了两身粗布衣裳,旁的东西一律不许给!”
宋兰芝还想哀求什么,老夫人已经把她们都撵下去了,“琪哥儿媳妇,清哥儿媳妇,还有芝姐儿,你们都下去吧!”
只留下了宋传义一人,显然是有话要跟他单独说,宋兰芝只好跟在周氏身后出去了。
出了上房,宋兰芝疾走几步到了周氏前面拦住她骂道,“无耻!母亲对你那么好,你却帮着外人!”
外人?姚可清很主动的将自己带入了这个身份里,今日始知宋兰芝的乖巧大方只在平安无事才有的表象,一旦事关自己的利益,瞬间就变了一个模样,自私的本性果然与詹氏一脉相承。
詹氏已被幽禁,没了人撑腰,宋兰芝也翻不起风浪来,周氏无视宋兰芝的咄咄逼人,“五妹妹此言差矣,事实真相摆在那里,你可以选择性的无视,我却做不到!”
明明是宋兰芝自己烧毁了那画,可是为了偏袒母亲她选择了撒谎,在老夫人追着姚可清要二十万两银子的时候她也是帮凶,真正无耻的又是谁呢?
宋兰芝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又气鼓鼓看向姚可清,咬牙切齿,“阴险!”
要不是姚可清使诈,给了她赝品,让她烧错了东西,母亲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姚可清赞同的点头,“是呀,我就是阴险,比起二十万两银子来,我还是做个阴险小人好了!”
宋兰芝心头一梗,到底是自己理亏,比起自己的阴暗狡辩不敢承认,姚可清光明磊落的让她无力反驳。
周氏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了,五妹妹该回去了,姑爷怕是等急了!”
该回去了……是呀,这里再也不是自己的家了!泪珠就这样滚落下来了,宋兰芝抹着泪珠跑开了。
在她身后周氏感慨颇深,“一直以为她只是个宠坏了的孩子,今日才发现原来她的心肠本就不纯良!”
“吃喝不愁,数不尽的珍宝围绕,一切太平的时候又有几个恶人?”姚可清看的透彻,宋兰芝素来给人乖巧的感觉是因为她从未遇到过挫折,从来没有机会将她恶的那一面展示出来。
“也是!”周氏一笑,索性宋兰芝已经出嫁了,再也跟她没多大关系了,大可置之不理,“好在嫁出去了,也祸害不到我了,看刘家什么时候发现她的真面目!”
《冬宴图》的事姚可清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不想坏了宋兰芝的姻缘,才拖着迟迟没有揭露出来,没想到揭露出来之后反倒发现了宋兰芝的本性,姚可清心底本来还保留的一丝愧疚也没了,为了詹氏,铁证当前还能颠倒是非诬陷自己,也是自私到了极点!
恶人自有恶人磨,宋兰芝嫁去刘家难道就是良配吗?詹氏若是真心疼爱女儿,就不会将她嫁进广平侯府,说到底也是看中了广平侯府的权势,“刘家能为一张画就改了儿子的亲事,又岂是良善之家?”
周氏也明白这一点,宋兰芝是害她小产的罪魁祸首,只是一直看宋兰芝天真无邪,不忍记恨她,今日之后却觉得她也是罪有应得,十分解恨,“那是她活该!”
说完长吁一口气,心中郁结了多年的心结似觉轻松了许多,周氏正要送姚可清回去,忽得见月琴来找她,“三少奶奶,老夫人找您!”
去了老夫人处周氏才知晓老夫人找她去是让她带人查抄詹氏的屋子,因丝弦与纤纤对账时发现老夫人除了被掉包的,还有许多物件不见踪影,怀疑是詹氏伙同了她身边的人偷走了自己的东西,所以才要查抄詹氏的屋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