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之后暂时没了学习的压力,姚可清又心疼弟弟小小年纪就要撑起一个家的兴起重担,趁着尚未放榜,打算带着他在城中京郊四处好好玩赏一番,顺便在京郊的别院住几日,宋子清也告了假陪着,宋子琪知道后叫着要一起去,姚可清想着宋子琪很有可能就是弟弟的同年,日后官场上少不得要来往的,便也应了。
只是宋子琪不小心说漏了嘴,叫他几个同窗知道了,也表示想去,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的,最后出发一同去的人竟然有十多人,除了宋子琪和他的三个同窗,姚启珅在李大人家求学时认识的两个与他一般大小的少年,还有方牧帆,连陈辞珩和他的堂弟都跟着来凑热闹了!
姚可清见到方牧帆免不得微微责备他一番,“三妹妹眼看着就要临盆了,你也不在家陪着,还到处跑,小心外祖母她老人家罚你负荆请罪!”
姚可怡虽然是方牧帆自己看中的,但是方牧帆性子有些跳脱,不大服从管教,偶尔急眼了也会吵两句,姚可怡更是不服输的脾气,一吵起来必要分出个对错来的!不过吵完之后转瞬夫妻俩又好的蜜里调油似的,长辈们也就不大管他们小两口子的事,只当是夫妻情趣!
在姚可怡有孕之后方老夫人怕方牧帆没个轻重,还与姚可怡斗嘴,气着她了,就天天在他耳边唠叨着让他不要气着自家媳妇了,方牧帆听了也没当回事,一不小心就把姚可怡惹得急红了眼睛,孕期妇人脾气多变,平时一滴眼泪也不舍得掉的姚可怡竟然哭了大半宿,怎么劝都没用,方牧帆情急之下效仿古人负荆请罪这才将姚可怡哄好了,自此之后是再也不敢惹姚可怡半分,天天捧在手心里生怕摔了磕了的。
说到负荆请罪,方牧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是她叫我来的,说是这些年阿珅只顾着埋头读书了,人际交往这一块欠缺的很,正好我认得的人多交际广,让我来一带他!”
方牧帆说极是,姚启珅学问是够了,但是交际圈子太过窄小,趁着机会多扩展一下自己的人脉也是好事。难得姚可怡大着肚子还想着弟弟,姚可清很是感激,虽不在责备方牧帆了,却还是忍不住再三叮嘱,“三妹妹年纪轻轻的,又是头胎,可要仔细些,生产时更是要多加小心!”
方牧帆忍不住笑道,“啰啰嗦嗦的,说的倒跟岳母一模一样了,可不像我那才高八斗,不食人间烟火的表妹!”
姚可清瞪了他一眼,还要再嘱咐几句,就看到姚可容便自己走过来了,方牧帆趁机一溜烟跑了,气的姚可清直摇头。
“二妹妹,许久不见了!”
许久不见,姚可容的气色却是奇异般的格外的好!
去年下半年姚可清忙着跟二房决裂,忙着操心姚启珅应试,除了这两样之外的事大多没放在心上,现在一算确实很有些时日不见姚可容了。
“大姐今日是陪着大姐夫过来的?”姚可清的目光越过人群,看到陈辞珩正站在宋子琪左手边那个男子对面,两人相谈甚欢。
“是呀!”姚可容笑了笑,“前两天去方家看三妹妹,听三妹夫说起三弟邀他一起去别院,听说二妹妹你也要去,正巧我闲来无事,就让夫君陪着我也来了!”
原来陈辞珩是从方牧帆那里知道消息的,难怪方牧帆看到姚可容来了撒腿就跑,原是知道是他泄露的消息,怕自己怪罪他呀!姚可清在心中一笑,她岂是那等小肚鸡肠为了这些许小事就生气的人!
看姚可容提起陈辞珩的语气,夫妻之间的关系似有修复,姚可清不便探问,见众人都三三两两的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姚可清也不再多话,只点了点头,姚可容是坐的景山侯府的马车过来的,姚可清便没有邀请她同坐了。
一路赏花观景慢悠悠出了城,中午在京郊的一处酒楼歇脚吃午饭,因有女眷在,所以男女分席,各坐了一间厢房。
女眷除了姚可容姚可清姐妹,另有一位何大奶奶,她的夫君就是方才与陈辞珩相谈甚欢的那人,只是姚可清敏感的感觉到这位何大奶奶对自己有着莫名的敌意,一打听才知道这位何大奶奶姓詹,正是詹氏的娘家侄女,看来詹家对詹氏为何被禁足的原因倒是心知肚明的,不然何至于连詹氏亲子宋子琪都没觉察到詹氏被禁足跟自己有关,依旧与四哥来往热切,这何大奶奶却如此不待见自己!
吃饭的时候上了一道玉兰野鸡汤,那何大奶奶突然指着这道汤道,“姑妈出嫁前是极爱吃这道菜的,每次姑妈回来嫂子必会亲自吩咐厨房做这道菜,生怕做的不合姑妈的口味!”
见姚可清不说话,姚可容怕冷了氛围,便接话了一句,“令嫂必是个极其孝顺的人!”
“那是,嫂子进门十几年了,晨昏定省没一日落下的,便是伯娘叔婶也都是十分尊敬的!”何大奶奶颇为自豪,话锋一转,忽的话里就带着刺了,“这做人呀最要紧的就是孝顺,在娘家跟继母叔婶不合,嫁人了又挑唆着妯娌跟婆婆不合,那是万万要不得的,宋四奶奶,您说是不是?”
姚可清在娘家时早两年确实跟朱氏的关系不太和睦,好在朱氏识时务后来慢慢改了,两人关系这才好起来,之后更是合力对付二房,至于跟叔婶不合这也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至于詹氏的事,挑唆说不上,却实打实的是帮了周氏的忙,这何大奶奶说的倒算是事实了,没想到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对自己都如此了解,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