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珩整日里在外跟同来的其他家的公子们谈天说地,好不和谐,姚可容一个人在院子也是无聊的很,除了跟婢女们笑闹一阵,或是做做针线,着实没有别的消遣了,又恼怒于何大奶奶的没有分寸,不乐意跟隔壁的何大奶奶来往过深,只能去姚可清处闲话家常了。
姐妹幼时虽也有磕绊,但是年纪大了又各自嫁人,距离冲淡了所有的心结,如今在聚也觉格外亲近,一直聊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姚可容才回去。
回到院子里姚可容就发现气氛不对劲,院子里一个伺候的下人也没看到,上房的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细缝,似乎在向姚可容招手,诱惑着她打开。
姚可容心中一沉,无声的推开虚掩着的门,离内室门还有几步的距离便听到了男女低低的喘息和呻.吟,那男子的声音还那么熟悉,透过垂着的珠帘,姚可容能看到地上凌乱的衣裳,还有帐子都没来得及放下的床上那两个赤条条交缠买一起的人影。
好不容易渐渐抚平伤疤的心又一点点碎裂开来,姚可容死命的按住自己的胸口,仿佛那样可以减轻疼痛,失望之后就不该再奢求希望,因为这个希望背后是万劫不复的绝望啊!
姚可容其实一点儿也不想来这一趟的,但是陈辞珩听说后却兴致很高,直接缠着方牧帆说也想要去凑个热闹,方牧帆不好拒绝,硬着头皮答应了。姚可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一件事,她不该多嘴将这趟游玩之行的事告诉给夫君的,若是不说,也就不会有眼前这一幕了。可其实没有这一幕又能怎样?家里尚有一个莫桑,五六个通房,心早该麻木了的,再多来几个又何妨。
姚可容愣了许久又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在外间一直等着,约莫过了一刻钟陈辞珩一边系腰带一边往外走,错身间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吓了一跳,定下神来才看清那个黑影是姚可容,不由有些尴尬了,慌忙理好衣襟,握拳遮口咳了两声,“夫……夫人怎么在这儿?”
“这儿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儿又能在哪儿?”姚可容幽幽道,脸上的泪痕早已干了,只有微微红肿的眼眶可以看出她哭过的痕迹。
“少……少奶奶……奴婢……奴婢该死,少奶奶饶命……”跟在陈辞珩后面出来的丫头看到姚可容忙跪了下去。
月娟掌了灯,姚可容才看清跪着的是自己身边伺候的素来乖巧本份的二等丫头,“是秋雨呀……”这一句之后良久没再说话,秋雨忍不住忐忑的偷看了一眼姚可容,就见对方正怔怔的看着自己,忙又低下头去,就听对方又说道,“等回府禀明母亲就将你开了脸伺候少爷吧!”
竟一句责骂都没有,还要给她名分!如此轻易的达成所愿,秋雨都惊呆了,看看姚可容又看看陈辞珩,还是陈辞珩蹙眉提醒了她一句“还不快谢过少奶奶!”秋雨才如梦初醒磕头,“谢少奶奶,奴婢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少爷……”
姚可容没有听她后面表忠心的话,已经站起身来了,“刚刚二妹妹已经派人来催了好几次,前面要开宴了,让大家等我们就太失礼了!”
陈辞珩本还想解释解释自己醉酒乱性睡了姚可容丫头的事,一听这话也顾不得解释了,慌忙要携姚可容往园子里去,“那我们这便去吧!”
姚可容却避开陈辞珩伸过来的手,落后一步走在他身后,并不与他并肩,陈辞珩有错在先,只得尴尬的上前了。
宴上姚可清觉察到姚可容神态不对,询问之下姚可容却只说无事,任凭怎么追问也只字不提,姚可清无奈只得不再问了,却见一旁的何大奶奶万分得意,那是一种阴谋得逞后胜利的姿态,便料得大约是何大奶奶算计不到自己,就迁怒了姚可容,心下来气,对姚可容也觉愧疚。使了红玉去问月娟才知道下午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对陈辞珩厌恶到了极点,这样的人跟着来真是扫兴!
早先姚可清就怀疑陈辞珩突然凑上去的动机,陈辞珩与姚启珅和宋子清都有大过结,怎么会无端跟来呢?晚上问宋子清,宋子清却笑的像个老狐狸,“他来是为了跟别人撇清关系的!”
撇清关系?姚可清一愣,“跟谁?历王?”细细想来陈家似乎也只有跟历王能扯上关系了,可前一世的景山侯陈满江十分谨慎保守,立储之争时一直作壁上观的,今生怎的如此着急!
宋子清挑眉,“就是历王!景山侯府可是华朝开国的钱袋子,如今虽然落没了些许,但是祖辈于国家有功,圣上心里也还记着在,如今满朝文武忙着站队的时候,历王岂会放过这样的人家?又有姚二夫人巧舌如簧的诱劝,景山侯虽然不上钩,但是陈辞珩可没那么强的定力,跟着姚启辰兄弟往历王府和余家去了几趟,别人都当景山侯府是投了历王了,话传到陈侯爷耳朵里,气的打了他一顿,责令他速速跟历王一系撇清关系!”
原来如此!爹想要静观其变,儿子却不慎遭人算计,这便盯上了与皇后娘娘亲近的长公主府,想借机跟历王撇了干净,难怪陈辞珩都不顾与姚启珅的梁子了,陈侯爷那一顿怕是打的极重的。
想着陈辞珩那日来时难看的脸色,姚可清总算是明白了,“难怪他会带着大姐姐一起过来,怕是怕在珅儿面前拉不下脸,有大姐姐在也有了借口,珅儿看在大姐姐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他!”
“这几天他都宁愿跟何家的小子厮混在一起,也不跟阿珅说一句话,陈侯爷一番苦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