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宋子清敏感的觉察到姚可清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许多,说话爱理不理的也就罢了,更是在床上摆了两床被子,晚上各盖一床,只差开口说要分床睡了!只是宋子清因自己心中有愧,不忍怪罪,反是用心讨好起妻子来,吃食首饰一样样的送到她面前。
可是姚可清似乎是铁了心的不想理他,对于送到自己面前的东西都不拿正眼看的,平常爱吃的东西也一口不沾,宋子清这才领悟到妻子是真的生气了。
细细想来宋子清发现这是自己第二次惹她生气了,第一次是在自己半途而废想要断了这段情的时候,那一次她大病了一场,许久才痊愈……这样一想,宋子清不由慌了起来。
似姚可清这般生起气来不哭不闹,不打不骂的,不行于声色,却将所有的心事闷在心里,很容易怄坏身子的。
怕姚可清闷出病来,宋子清吩咐厨房做了几样她爱吃的小菜,亲自拎过去赔罪。
饭菜摆好,姚可清拿起筷箸看了片刻又放下,宋子清心里一突,紧张的问道,“不合胃口吗?这可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
姚可清淡淡道,“今天没什么胃口!”
一旁的房嬷嬷忧心道,“少奶奶还是早上喝了大半碗粥,这一日里就再未动过其他的东西!”
宋子清更觉忧心,怕她是抑郁积于心肺,影响了脾胃,不由道,“叫曹太医来看看吧,开个健脾养胃的方子!”
姚可清摇头,“不必了,天气热了,苦夏而已!”
姚可清夏日里胃口确实欠佳,这一点儿房嬷嬷也是知道的,倒是信了姚可清的说辞,“这才几天功夫,人就瘦了一圈!早上那粥您好歹吃了半碗,我再叫厨房做一碗去!”
房嬷嬷下去了,宋子清看着诱人的菜肴还想再劝劝姚可清,可是姚可清已经拿了团扇遮住半张脸,看也不看一眼,对桌上的菜色明显的不敢兴趣。
唉……
宋子清心中长叹,挪到姚可清身边坐了,真诚的致歉,“维维,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的,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能不生气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虽然这事儿主要责任是姚启珅,但是姚可清素来护短,疼这个弟弟更是疼到骨子里去了,这种时候还把姚启珅扯进来只会让姚可清更加生气,所以宋子清聪明选择了一个人包揽所有的过错。
姚可清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少爷严重了,妾人微言轻,怎敢生少爷的气,更遑论打骂少爷!”
不叫他“四哥”,还自称“妾”,这不是生气又是什么?自己做的孽,哭着的也要坚持下去,宋子清苦笑不已。
“维维,你要是真的不生我的气,为何就改口不叫四哥了?你何时这样叫过我了?”
姚可清以指轻拍着扇面悠悠道,“彼时年幼不知事,如今只觉得行事过于荒唐,家中妯娌乃至出嫁的姐妹都是规规矩矩的,独妾一人言行有异甚是不妥!妾思来想去的觉得规矩这东西既然存在就还是有它的道理的,那就该遵守着,不然要来何用?”
这才几日,便有彼时此时的区别了,这歪理从她嘴里说出来竟也从无理变得有理了,多读书果然是有用的!宋子清只恨自己少读了几本书,言辞上他是从来就不是她的对手。
“到底怎样你才能不生气?”
隔着团扇,只看得到姚可清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有缕缕幽怨,忽的眼睫垂下,哽咽道,“在你心里究竟拿我当什么了?这么大的事却瞒着我,平常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你们不跟我说也就罢了,性命攸关的事还要瞒我,是怕拖后腿了不成?我在你们眼里就是如此的不成器?你明知我疼珅儿,却还让他去冒险,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正是因为知道她疼弟弟,所以才更要瞒着她的!
宋子清伸手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却被她用扇子拍开,终是无奈道,“弹劾何大人本来是安排了别人的,是阿珅自己主动提出来由他主导的,我没答应,不想他却抢先一步递了折子上去,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跟进了,阿珅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主张和见解,我们不能过于干扰!”
“我何时干涉过他的决定了?好歹别瞒着我呀!”泪水模糊了双眼,姚可清索性扭过脸去,他可知她得知真相后的震惊和恐慌,他可知她内心的煎熬,因为前世失去过,所以今生才会格外珍惜。
你没干涉是因为你不知情……你心疼弟弟,可我更心疼你,有些责任是不该由你来承担的,不顾姚可清的抗议,宋子清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珅儿已经是鼎立门户的一家之主了,长房的兴衰是他的使命,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他吧!我知道你疼阿珅,恨不得事事都给他计划的详尽周全,可是阿珅也心疼你,这些年来你为他做的他都记在心里,更不忍你以后还要为他劳心!他是男儿,他有他的担当,我是一个丈夫,我有我要保护的人,维维,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瞒你任何事,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在过分操心阿珅的事了可好?”
宋子清说的道理姚可清都懂,弟弟长大了,有能力撑起自己的一片天了,自己该彻底放手了,可是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弟弟,牙牙学语时叫出第一词不是“娘”而是“姐姐”,读书习字都是她手把手教的,一天天看着他长大的,可是长大了也还是她的弟弟,她怎么能不操心呢?而长大的弟弟却联合自己的丈夫欺瞒自己,纵然他有他的打算,可是还是叫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