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疑问,你是嵩山派的杰出弟子,为何舍近求远不找你门派而来找我?”李重楼终于开口说话,他语速不快,字吐的很清。
“你没听过神威侯府的事情吧?”
花少官转念想到李重楼今日方到,接着解释道:“正是因为嵩山派不肯出面,我逼不得已下才找上了你,要真有更有的办法,我也不想破釜沉舟。可为了妹妹荀衣,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认了。”
说到此处,他情不自禁停了下来,他和妹妹打小在嵩山派长大,早已经把嵩山派当成了自己的家。此番妹妹出事,他苦苦哀求无济于事,“家人”自始至终袖手旁观,他心寒的同时未尝没有生出一丝怨愤来,可谓爱恨交夹,百般不是滋味。
李重楼目光闪了闪,花少官尽管尽量掩饰,他还是看出了这人对嵩山派的不满。
反正锦官城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事情,花少官无法隐瞒,索性继续道:“具体的事情说来话长,我便长话短说,因为花家和段家有血海深仇,我妹妹行刺神威侯段青玄失败被擒,我找你就是想让你帮忙把我妹妹救出来。”
花少官说着说着神情变得越来越严肃,最后突然自嘲笑道:“我妹妹刺杀当朝神威侯,事情太过敏感,嵩山派说我们两家私人恩怨门派不便插手,这下你明白了吧,即使我妹妹是嵩山派的入室弟子,我是嵩山派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依旧没多大用处。”
李重楼这时已然低下头重新擦拭他的剑,嘴角微微一扯旋即隐去。
“此事过后,我不再欠你。”
“好,事不宜迟,我们在这里多耽搁一天我妹妹会多一分危险,你今夜休息一晚,待养足精神后,我们明天三更行动。”
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
晒着冬日的太阳,段青玄感到多了一些暖意,以他目前的功力尚达不到寒暑不侵的地步,望着不远处穿着单薄却丝毫不觉着冷的李重璋,目中的羡慕毫不假掩饰。
练功好处多多,强身健体,不易得病不提。功力愈深,好处越多,不但更能耐寒耐热,能有非人的力量,而且只要不是修炼了特殊的魔功,一般活的够久。
真正的武功高手活过百岁比比皆是,那些善于固本培元的功法,更能使人活到一百二十多岁而不死,比如全真教、武当派、少林等等。
明明能够提升功力却因为别的原因忍着,段青玄的怨念无限,看着院中不少镖师,仿佛饿狼看到了羊羔,sè_láng发现了美女,额汉闻到了饭香,他心里那个馋啊!
只是这些镖师碰不得,修炼段家枪法的段氏族人知根知底,没有功力高出他的,可惜他下不去手。
“可恨的花家,该死的花家。”段青玄再次在心里狠狠的诅咒。
入夜,和往常一样,李重璋和其他镖师负责保护段青玄,府中护卫看守那个假女刺客,总镖头佟世南一直守在牢房之处守株待兔。
在外人看来,无论是谁重点保护自己最是合情合理,刺客的命哪有本人的命值钱,段青玄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就是要让人觉着刺客那里虽然有守卫,但他这里更难突破。
以防万一,他假装在原来的房间里睡觉,为了逼真,更安排镖师和护卫严密防守,让别人误以为他就在那里。
其实暗中他每日睡觉的房间都不在此,每次又不同,外人根本无从得知具体的地点,诺大的侯府,光找人都能把对方给累死。
只要身边跟着李重璋,他的安全就有基本保障,睡觉的地方且距总镖头不远,纵算出事也来得及被搭救。
在确认本身万全之下,擒拿来人则是重中之重。段青玄真正的倚仗是暗处的总镖头。世间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之理,为了一举解决掉威胁,他可是出了大价钱设的陷阱。
三更天,月光灰暗,星河隐没,寒风刺骨,
花少官与李重楼身穿夜行衣,蒙着面,施展轻功一前一后出来客栈,沿着一排屋顶飞身前进,起落间到神威侯府中。
打个手势,花少官示意李重楼跟着他走,两人都是内力深厚之辈,脚步极轻,便是被狗警觉也提前一步出手,所以未引起府中护卫和镖师的注意,很快来到目的地。
在两人来到附近的瞬间,藏在暗处的佟世南已经发现,小周天高手在突破武道七重后都会经一次洗髓伐脉,耳目不比常人,数丈之外的细微动静逃不过去。
花少官到了关押他妹妹牢房的外面不远,下意识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对段青玄恨意绵绵的同时说不出的嫉妒,不说那些个烦人的恶狗,单单侯府那不差于正规军的护卫都让他不得不提高戒备,倒不是打不过护卫,一旦行踪暴露让侯府戒备起来,别说救人,他们二人只好赶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李重璋和他的一群镖师已经够棘手了,再加上一拥而上的护卫,再来个万箭齐发,保不齐救人不成反被射程刺猬。要不是段青玄有权有势又有财,他一人就能让其生不如此,哪里会如此束手束脚。
牢房外,有一伙的护卫守门,两侧各五人。
花少官对身旁的李重楼点点头,蓦然提气,身体化作道道残影冲向左边护卫,李重楼几乎同时冲向右边的护卫。
暗处的佟世南观察到两人的动作,心中打定主意,左侧那人是主使,即便不是主使,此人功力明显不如另一人,他当先挑选容易解决的,之后再对付另一人。
在花少官快到牢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