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言闻言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却没有失礼地被平一指看到,他擦了擦手,这才细细地看过那个小小的药丸,此药丸红艳艳的一颗,裹着糖衣,用手一撮,就露出其中的黑色内里了,苏灼言抬手放在鼻尖一嗅,刺鼻辛辣的味道直冲鼻端,让他忍不住皱眉,听过平一指关于这个药丸的制作过程后,苏灼言忍不住感叹。
这才是真正的魔教作风啊。
会控制你的行动不说,还会检测你的忠心,如果稍微有些叛变的心思,脑子中尸虫就率先把你吃了,如果之前就有这玩意儿,向问天和杨莲亭还篡什么位啊,早就老老实实服服帖帖了。
这么诽谤着,苏灼言也没忘了正事,和平一指认真讨论过这个药丸的药效和可能出现的后遗症,虽然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但秉着制造了它就认真对待的心思,平一指倒是意外的配合,现在因为是刚刚制造出来,也不知它是个什么效果,虽然他们自诩魔教,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找活人实验,于是两人面面相觑,找了一只鼠,给服了药后半晌不到。
然后这两个在医术上顶尖的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可怜的老鼠,这么抽搐了两下直接化作血水。随之伴随着刺鼻的臭味,掩鼻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鼻子里,这时就暗恨自己的嗅觉太灵敏了。
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好“灾难现场”,面面相觑。
平一指,“……”
苏灼言,“……”他就知道不该太过信任一个大夫,虽说医毒不分家,但这效果也太惊悚了些。
平一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成果就是这么个效果,这要是真给教众们吃了,岂不是不用等正派人士来围攻,日月神教的人就全都给吃死了?!
平一指,“……”这个锅太大,我不敢背。
与自己所要求的效果相差太远,以至于平一指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会儿再看手中红艳艳的药丸,竟突然觉得它面目可憎起来,直接将它扔在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嚷嚷道,“不做了不做了,这太难了,让教主找个用毒高手来吧。”小小的药丸在那堆东西中弹动了几下,很快就被淹没在那堆不知是什么的东西里,不见了踪影。
而平一指在知道了这颗药丸的功效后,立刻当着苏灼言的面,干净利落地将那一堆让人毛骨悚然的蜈蚣蝎子,也就是制作这药丸的原材料统统收拾了个干净,半点没有身为医者的好奇心!
苏灼言本计划着先让平一指看看这药丸的功效,不管是成功与否,都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制止他研究这个所谓的“三尸脑神丹”,谁知这人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半点想让它成功的心都没有,没有一点身为医者的固执和死心眼。
哦,至少如果是苏灼言自己来研制这个药丸,不管他的功效是如何的丧心病狂,但就必须让它符合自己的心中设想,反正是做不到平一指这么干脆利落地放弃的行为的。
虽然这“三尸脑神丸”的效果是惊悚了一些,但也不失为一个挑战。
可能是苏灼言面上的疑惑明显了些,平一指笑眯眯地开口道,“可是疑惑老头我为何不继续研究下去?”
“……嗯。”
平一指指了指他手上的残沫,开口道,“就因为这药太过邪性,不说要控制全教的人,这药效全在我自己的掌控中,老头我要是成功了还好,如果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啊。”
“哪怕教主放心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却不能保证可以万无一失的做好,既然如此,那还费什么功夫,干脆不做了就是。”
苏灼言闻言暗道,东方怕是不是放心交给你,而是看你还有些本事,懒得再找别人才指给你的。这么想着,他却不得不为平一指的敏锐和这份不同寻常的豁达所感染,的确,不说其他,平一指趋利避害的性子就够他远离这些纷争,哪怕是一个潜在的危险,他也能够察觉到且完美规避,而且还能忍耐住自己的研究欲,对旁人来说稀疏平常的事情,对于一个成名已久的神医来说,却不是那么容易。
而能说出“干脆不做了就是”这样的话,虽说有其性格使然,但这份眼力却不是谁都能有的。
刚要感叹这神教在终于有个魔教的样子,转眼就这个样子就消失不见,苏灼言也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叹一口气。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确放荡不羁,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
苏灼言脑子里瞬息万变,嘴上却毫不迟疑地道,“平老放心,我会在教主面前细细回禀的。”说着苏灼言微微一笑。
平一指抚了抚自己的胡须,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了,他当着苏灼言的面做这些动作,何尝没有做给他看的意思,毕竟是教主亲自下的命令,如果没有苏灼言从中调和,以东方不败的脾气,那是一顿惩罚根本就逃不掉的。
平一指还在犹豫这人能不能懂自己的意思,却没想到苏灼言意外的上道,由此一来,平一指对于苏灼言更热情一点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随后两人又谈论了一下各种草药的各种使用方法,以及不同剂量所带来的治疗效果,好似统统忘了之前的“三尸脑神丸”一般。
苏灼言说着说着,提到了还在恶人谷的万春流,他一脸忧色地对着平一指道,“不知平老可否听说,万神医现在可是居住在恶人谷中。”
“此话当真?”平一指首次得到这个消息,不可谓不惊讶,当年万春流悄无声息地失踪,其人根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