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而又淡雅的甜香味弥漫在狭小而封闭的车厢内,丝丝缕缕钻进熟睡三人的鼻腔,悄无声息沁入心脾,引发来自体内本能的yù_wàng。
维特在睡梦中越来越热,之前好比置身冰窖,如今仿佛又回到了烈日下的纺锤沙漠,燥热难耐。通体血液如沸腾一般在五脏六腑间奔流不息,而且不知为何,这些暴涨澎湃的热力不知不觉被牵引到了一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并且久久不愿散去。
这些有钱人的取暖方式未免太有效了吧?维特没有相关经验,睡梦迷蒙之间只觉得身下的沙砾越来越热,手脚脸颊开始发烫,甚至周身开始出汗!
难受!热锅上的蚂蚁爬到了心头,不但带来了热量,还让心里痒得发颤。
渐渐感到口干舌燥的维特掀开被褥,扯开了贴身长袍,露出了泛红的皮肤散热,并且不由自主地在平整的沙砾包裹上翻腾,以寻求一个能有舒适安睡的姿势,而身体某处的肿胀让这种奢望彻底落空,以至于维特像一条雨后钻出土壤的蚯蚓般不断弯曲打滚,没有一刻停歇。
陡然间,蚯蚓碰触到一片光滑而冰凉的事物,如干渴之人看到水源,根本顾不上水质清澈与否,猛地扑了上去,让那份凉意贴上发烫的面庞,揽进燥热的怀中。
高档皮衣不亚于婴儿般娇嫩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尤其穿着者那紧致绷紧的窈窕曲线,顺滑柔若无骨,只稍稍用力,那份温柔便与维特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
回应维特的是八爪鱼一般的缠绕,以及幽兰般的阵阵吐息。似乎感受到维特散发出的灼热,那温凉的柔软又向维特挤了几分,试图寻找热源温暖浑身的寒意。
一寒一热,双方各自在睡梦中索取安逸,一旦抓住就不甘放手,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随着充斥车厢的甜香味愈加浓烈,很快,一边凉意更盛,一边热力更猛,双方已经不得不想方设法索取更多!
矫揉,摩挲,翻腾,好似两条正在纠缠的蛇。
黑色皮衣挂在了葱白小腿间,紫色长袍上下翻叠成了一道厚实的腰垫,冰与火相融,白与红相交,如受伤野兽般的粗砺喘息在车厢内回响。
一人梦见飞翔在彩云之端,看云卷云舒;一人梦到浸泡在温泉,温柔环抱,惬意舒坦。
苦的只有车厢角落被缚手束脚的伯爵大人,不但要调动更多火焰元素抵御莫名其妙的严寒,还要忍受睡梦中怪异的花香,以及渐渐兴起的海腥味。
寒雾中,漆黑的车厢轻轻颤抖,好似恬静睡眠上的乌篷船,随着层层叠叠的波浪摇曳摆动。
不远处,同样结构的黑色车厢内,宽大的脑子被搁在了角落,闭目养神地两人对面而坐。
忽然,其中较为年轻的一位睁开诧异的双目,正对上前方老者复杂的眼神,遂问道:“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老者眯起眼睛,反问道。
年轻些的一愣,缓缓点点头,叹道:“来不及了。”
“挺好的事!”老者重新闭上双眼,嘴角微微翘起半边。
正说着,耳边隐约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好似一人驮着重物正往不远处的车厢走去。
“你…”老者还没来得及说完,年轻些的黑衣人已经没了踪影。
“嘿,这要是生个娃,算谁的?”老者兴奋得拍腿一乐,好似路边看戏叫好的围观群众,忽然意识到有些失态,又讪讪恢复了一幅冷峻模样,闭上眼继续养神。
后勤部门的小约翰半夜被队长叫醒,难免满肚子怨气,此时背着沉重的沙砾袋暗自腹诽:这冰山美人不是冰砌的么,居然也要取暖?
正抱怨着,一道黑影如同从风中闪出了身形,拦住了小约翰的去路。
“你做什么?”拦路人轻声问道。
小约翰还抵不上对方下巴高度,又背负着重物,不得不艰难地斜抬起头颅看向问话者。
一看对方容貌,顿时精神一震,腰板挺得笔直,毕恭毕敬答道:“晚上好,梅策先生!队长命令我给小姐送热砂保暖。”
小约翰一直视梅策先生为偶像,哪怕邪教魔宗听起来阴险邪恶,都不能阻挡小约翰对梅策先生人格魅力以及强大实力的向往,义无反顾加入了被全大陆唾弃的组织,如今能够面对偶像,小约翰差点想跪倒顶礼膜拜。
“哦,不用了。”梅策先生挥挥手随口吩咐,话一出口,发现眼前这小家伙本来认真而崇敬的眼神变得迷茫,梅策又感到略微尴尬,微微迟疑补充道:“小姐有自己的取暖方式,不用这些热砂了。”
“哦……好的!”小约翰虽然困惑,但偶像既然开口,自然容不得怀疑,点点头行礼后慢慢退开。
等到周围重新安静下来,这位梅策先生忍不住瞟了瞟仍在微颤摇晃的黑色车厢,亦不知是赞叹还是责备,忿忿道:“小年轻就是不知道节制!”
荒山寒凉刺骨,车厢内一夜春色,待等到黎明褪去,曦光穿透薄雾,照亮如雪般白皙的凝脂,又给蓬松的金发罩上一层光晕。
迷迷糊糊维特感到胳膊有些麻木,仿佛压着重物导致血流不畅,而胸口又有微微瘙痒,仿佛有水草在摇曳撩拨胸膛。
“嗯——”睡了一觉仍然感觉全身酸痛的维特发出一声挣扎般的低哼,稍稍用力意图收回不听使唤的胳膊。
但下一刻,伴随着一股剧痛,维特后背撞破了厚实的侧板,果着身体被一股巨力甩出了车厢。
咚!啪!
仿佛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