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其实我……”
“我说过该是你的,就必须要。”
与他深邃凝重的目光对视着,陆小花心里酸酸甜甜还有点咸。
感动的,感激的,所有与感有关的情绪都在心胸胸窜着……
“开心傻了?女英雄。”雷衍见四周无人,也就不避讳,伸出手就捏了一把她的脸。
心里很感动,但陆小花还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满脸‘懒得理你’的小表情,“我有那么没出息么,不就是个三等功么,以后二等功,一等功……”
“不许!”
“不许什么?”陆小花郁闷了。
“不许再立什么功了。”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雷衍顺手拿起她放在桌面上的水,喝了一口。
哪还敢让她立什么功?
但凡是立功,哪一样不是危险?而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她以身涉险……
陆小花知道他这话无外乎都是为了她好,心里暖和着呢,所以哪怕他说的话再无理,再霸道,她都满心喜悦。
“怎么了,改变思路了?你不准备把我培养成一个尖子兵了?”
“我不缺尖子兵,就缺一个暖床的——”
陆小花挑眉望着他,把这种话讲得这么风轻云淡也就数他了,瞧人家那表情看着还蛮认真的。
正在这时候,不巧的是顾浅春就从门口进来了,眼睑半拉着,成功遮住了她眸底的光芒。
她的脸上除了冷,看不清究竟还有些什么东西。
一进门,她装着没听见他俩对话似的,若无其事的问,“你手机没在身上?”
“在啊。”
“如月说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雷衍淡淡地瞥了顾浅春一眼,顾浅春继续说,“如月说,她这个月要回国。”
雷衍一愣,随即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地说,“知道了,我会给她回电话。”
“我过来,还有另外的事找你。”顾浅春看了陆小花一眼,欲言又止,而后道,“到你办公室去说吧?”
“就在这说吧,小花不是外人。”
顾浅春吞吞吐吐,“这件事,跟她有关……”
雷衍面色淡然,手指随意在桌上敲了敲,“那更要让她听听。”
顾浅春眼中有不明的情绪划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如常的脸色,将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桌上。
“这是我刚刚截获的,你一直在找的内鬼,我帮你找到了。”
雷衍面色转冷。
顾浅春上学的时候学的就是译电,为了能在他身边做事,从进部队以后更是专研译电,后来因为一些事,被调去了医务处,但她破解译电的本领在部队始终还是佼佼者。
“我到是有点奇怪了,以往那么长的时间其他的译电员都截获不到,现在你怎么就突然截到了?”
雷首长是什么人,他心里清楚毒蛇又是什么样的人?
那么轻易就让人找到破绽,那这么多年的争斗,不是自己太弱智,就是毒蛇太傻逼。
这么多年了他才好不容易有了眉目,顺藤摸瓜找到了毒蛇,她有这么大本事轻易截获到他的译电?
瞧着他的黑脸,即便顾浅春明显感觉到雷衍话里的怒意,但她丝毫没有怯场,微微一顿后,反而直接望向陆小花冷声说,“根据这些资料显示,陆小花有很大的嫌疑,她就是和毒蛇联系的那个内鬼——”
顾浅春这话一出口,就跟石头投入了湖水里似的,一荡一圈,瞬间就让两个人心里翻滚起来。
微微一眯眼,陆小花心里那股子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
自然而然的,她的目光瞥向了旁边的雷衍,而后者的眉头立马蹙了起来,拧得像根麻绳似的,很纠结的样子——
冷冷地扫了顾浅春一根,然后他将握在手心的水杯一放,就将桌面上那个密封的档案袋打开。越往下看,他的眉头拧得越紧。
这是一份由顾浅春协助总参二部情报处做的分析性材料,所谓分析也就是说他们没有更为确切的证据,一切的内容都是基于一些事实推理出来的,比猜测这个词又更为精准一点的结论。
上面简单来说,理由有三个:
第一,毒蛇给陆小花的几通明电电话,全被精明的情报处人员给弄成了暗语密码,而且得到了精确‘破译’。
第二,根据那个在反劫持训练中存活下来的毒蛇手下的口供招认,那天他俩受了毒蛇的安排,为了配合特工021号的工作,声东击西将陆小花引离了加工厂,并将藏在仓库里的一些重要物资和文件焚毁。
同时,饶幸存活的毒蛇手下,在受到引导和再教育后,决定将功补过,坦白从宽,供出了021就是陆小花的事实。
第三,据情节处特工查证,在nua组织的高层,有一个代号叫花蝴蝶的女人,与陆小花关系匪浅,多有来往。
很荒谬,很荒唐,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更为可气的是,在这个档案袋里还有一份内部决议——
综合上述情况,陆小花同志不适合再担任军机处通讯员一职,责成军事检察院立案调查,若上述情况属实,应提交军事法院裁决审判,或上述情况查无证据,也必须调职或勒令转业。
在这种涉及重要机密的保密部门,人人都知道,污水只要泼得准,没有人去管污水的来源。
这话更准确点说,宁错勿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基本上来讲,凡是被内部怀疑为疑似内鬼份子的,没有任何情面可讲,一律屏弃在核心部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