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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辅一个个的卫所查过去,直到中午只查了三家。
说是查,其实不过是进去检查一下,然后和指挥使等人谈话。
要是彻底的清查,朱棣也不会派他来,更不会不派朱雀卫来协助。
午饭张辅吃的是干粮,哪怕那些人都热情的请他在营中就餐,可他却不敢。
吃饭的地方在军营的一角,这里房屋密布,很方便隐蔽。
那些军士吃完午饭就回来休息,看到张辅等人后都静悄悄的从边上绕过去。
张辅也不走,就坐在地上,看着完全不像是一位大明国公。
家丁们就在他的身后站着,慢慢的散在几个小岔口的边上。
张辅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心中却有些迷茫。
朱棣封锁消息,这是在防备谁?
赵王看似忧心忡忡,可内里如何?
汉王也不省心,闹腾了几回,不过可以忽略掉。
最后就是太子……
太子要是稳不住,朱棣只要一好,马上就会收拾他,而且他身边的人也会倒霉。
而张辅虽然在家闭门读书,却没停止过对外界的打探,特别是军队,他的大半注意力都在这里。
军队不能乱啊!
张辅微微摇头,正准备起身,一个纸团被人从右边的岔道口扔了过来。
这个岔道口是他有意留着的,不放人盯着。
张辅起身,不动声色的走到纸团的边上,伸脚夹住,然后像顽童般的跳了一下,纸团入手。
张辅把手放在背后把纸团分开,然后再拿到眼前来瞥了一眼,随即就把纸团给收了起来。
——金吾前卫副千户祁东在营中行踪鬼祟。
张辅淡然的出去巡查,一直到夕阳西下,这才回家。
薛华敏听了此事,就劝道:“国公爷,此事报上去即可,但不可动。”
张辅有些疲倦的道:“是啊!此时京城的气氛紧张,一旦我拿下了那人,弄不好就会引发别人的动作,到时候京城大乱,那就不可收拾了。”
两人都在揣测这人的跟脚,薛华敏指指外面道:“会不会是东边的?”
张辅摇摇头道:“东边的地位稳固,名正言顺。你别看陛下多次呵斥,可却知道国本不可轻动,所以不会是他。”
“那就是老幺?”
薛华敏皱眉道:“那人可是阴的很,陛下宠爱过甚,导致他起了不该有的念头,说不准他就在等着这个机会。”
……
朱高炽接到消息后不敢怠慢,就让人送到乾清宫去,至于他老子清醒不清醒,他也不敢过问,只求不被牵连进去。
“谁的人?”
消息送出去,朱高炽恼怒的问道。
杨荣看了看在门口踌躇踱步,却被拦住的文方,说道:“殿下,此刻无需去揣测,诸卫肯定大部分都是忠心的,还有……朱雀卫还没动呢!”
朱高炽点头道:“是啊,朱雀卫都还没动,宋建然也没来禀告,可见问题不大。”
杨士奇却有不同意见:“陛下若是清醒,必然会马上令人拿下那人,若是……”
若是什么?
若是朱棣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那就代表着……帝国的主人已经失去了清醒。
“殿下……”
外面的文方忍不住喊了一声,朱高炽恍若未闻,梁中出去低喝道:“殿下正在处置朝政,咋呼什么?退下!”
文方鄙夷的看了里面的杨荣等人一眼,低声道:“殿下此刻应当……”
“滚!”
梁中低喝道:“再不滚咱家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
朱高炽平时再怎么和文方、张茂亲近,可此时却是紧要关头,哪里会有时间听他的‘建议’,所以梁中才敢这般扫他的脸。
文方的脸涨得通红,瞥了里面一眼,看到朱高炽依然在和杨荣等人谈话,就恨恨的道:“阉奴也敢如此吗?”
说完他转身就走,一身宽大的单衣飘动着,看着fēng_liú不凡。
梁中冲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整日就知道夸夸其谈,实事一样也干不了,废物!”
他看看乾清宫方向,心中多了不少担忧。
乾清宫中,大太监拿到消息后,就找来了王福生。
“陛下还在昏睡,怎么办?”
大太监当然知道咋办,可却不能做主,也不敢做主。
而王福生也是没辙,“此事不能动,动了外面的事咱们又控制不了,到时候有人趁机蛊惑的话,咱们怎么办?太子殿下敢不敢动手?”
大太监想想朱高炽一直以来的行事方式,摇头道:“别的事太子敢动,军队他却不敢。”
“那不就得了,陛下还在呢,等他老人家醒来,那些人自然会倒霉。”
这话是在宽慰,大太监满面愁色的道:“外间不安静啊!宋建然究竟在想什么,这个时候他应当主动向陛下请命……不然要是有人铤而走险,麻烦就大了呀!”
王福生苦笑道:“要不您给贵妃娘娘说说?等陛下清醒的间隙问问。”
大太监点头道:“只能是这样了,哎!若是太孙在,什么都简单了。”
朱高炽不敢动军队,朱瞻基却没有这个忌讳。
可……
王贵妃听到这个消息,急的叫人去通知太子,可话只有一句。
——陛下还在养病,不能乱!
可等到晚上时,朱棣却突然发烧了,王贵妃大惊,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一宿,等天蒙蒙亮时,温度终于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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