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于智只觉得皇帝这番斥责来得有点莫名其妙,等出了门发现姜彦岑正在等着自己。上前与姜彦岑打了个招呼,心里也是疑惑不定。‘这天还未亮,姜大人怎么会在宫里?’
姜彦岑对他点了点头,没说话。此时出来一个手握圣旨的公公,圣旨并未当众宣读,而是直接给了朱于智,圣旨上的大意是让他还有整个京兆尹府听从彦岑的指挥。
朱于智看过圣旨后茫然的看着姜彦岑,姜彦岑边走边说,将京城往南六十里的云舟山上出了命案的事婉转地告诉了他。朱于智这才后知后觉地谢过他,两人带齐京兆府的人马去了云舟山,来到破庙,在破庙里果然发现了八具尸体,而此时刚好天亮了。
虽然云舟山离京城有一段距离,可毕竟还是属于他们的职责范围。现在破庙里躺着这么多具死尸,尸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皇帝只是斥责自己一番已是法外开恩了。朱于智心里一边庆幸,一边让人将云舟山以及周围全给围了起来。命人仔细搜查,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鸿禧五年三月二十五,这天从京城往南的路上,随处可见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揪着过往的路人一一盘问。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兵的只说是临近太后五十大寿,他们突击巡查。
不仅如此,京城大街上也随处可见来来往往的衙役、五城兵马司的人。好在今天是殿试的日子,大家大部分的心力都放在殿试的结果上,所以对这些官兵倒没有太过在意。
云舟山的西面背靠潭清河,潭清河对面有个小村子,住有二十多户人家。姜成林带着人正要去往村东头的那户人家询问,经过石拱桥附近时,听到几位洗衣裳的妇人在说什么小姑娘落水,肯定活不成了。
姜成林上前打听,几位妇人说今天早上辰时,有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失了魂一般在河边跑来跑去,说是要找她妹妹。小姑娘说她妹妹不见了,央求她们帮忙找人。她们听完忙帮着一起找,可找来找去只在河边找到一只鞋子。
那小姑娘说鞋子正是她妹妹的,听说她妹妹有可能是掉入河里被水冲走了,那小姑娘一个踉跄也掉入了河里,幸好与她一道来的一个庄稼汉子也跟着跳了下去将她救了起来。
“后来呢?”
“那个庄稼汉子将小姑娘救起来之后,将她带走了。”
“你们可知道那位庄稼汉子叫什么?住在何处?”
“不知道。”
“那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边。”
“多谢!”
“不用客气,哎,那小姑娘被救起来时好像都没气了,可怜哟......”
姜成林又问了那妇人几个问题之后,不等人说完,姜成林的身影已不见了。他一边让手下回去报信,自己沿着妇人指的方向找去了。照刚才那几个妇人所说,小姑娘应该就是大小姐了,那二小姐呢?真的是掉入河里被水冲走了吗?大小姐既然被人救了,那她为什么不回家呢?
姜彦岑得到消息很快就赶了来,与姜成林一起,一户户人家敲门问过去,终于在村子的最后一户人家见到了大家嘴里说的落水的小姑娘,可惜不是他们要找的姜玥婷。
又找了两天两夜,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姜彦岑的心里有点沉下去了。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亲眼见到,他不想轻易放弃,只得先回姜府再做打算。
回到家里的姜彦岑看着屋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觉得非常的刺眼。李静华此刻正着急万分地看着手里的字条,听说姜彦岑回来,顾不得先问其他的,将手里的信交给了他。
“老爷,这是刚刚有人送来的,您看......”
姜彦岑接过信快速扫了一遍,很快将手里的信揉成了一团。对李静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与李静华说实话。他知道两个孩子是李静华的命根子,若是被她知道她们出了事......思虑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她实情,叮嘱了李静华几句话后就匆匆去了外院找幕僚商议事情去了。
另一边已是状元郎的姜思颐让姜成林将轻竹一家人给带到了自己的擎风院,轻竹一家人的手脚都被绳子绑着,扔在冰冷的地上。轻竹的爹娘都被打晕了,只有轻竹是清醒的,她的嘴里塞着布,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等看见姜思颐进来,轻竹发出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急切。姜思颐没理会她,而是对姜成林点了点头。姜成林了然,提起角落里不知何时放的几桶冷水,浇到轻竹爹娘身上。轻竹爹娘被冷水一浇,立马就醒了过来。待睁眼看清房里的情形时,两人都宁愿就这么晕着。
“说,究竟是什么人让你们将大小姐、二小姐从金禅寺里带走的?”姜思颐的声音冷地没有一丝暖气,脸色铁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继续说道:“姜家一向待你们不薄,没想到你们竟敢胆大包天谋害主子,不老实交代,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思颐此刻浑身上下散发出让人又压抑、又阴郁的气息,地上被问到的三人都被吓得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冤枉啊,纵是借一万个胆子,奴婢们也不敢谋害主子啊。只是前段时间大小姐被老爷打了一巴掌又被禁足,心里生老爷的气,就想让奴婢悄悄带她去庄子上玩几天让老爷着急。奴婢本是不敢的,可大小姐说要是不带她出去,就要禀了安人将奴婢卖了。
大小姐说老爷和安人还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