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行军至半路,独立团又接到彭老总加急命令,独立团即刻轻装前进,火速增援界首光华铺,在那里阻击敌人的红10团目前伤亡惨重,亟待支援。
独立团之前靠着张慕癞与白从禧的协议,很是发了一笔横财,之前因为队伍扩大出现枪械不足窘状,如今换装了桂军一个正规团的编制武器,让部队上下焕然一新,顺带支援了红5师不少枪械。从独立团团长到普通战士个个士气大涨,求战心切。因为受重型火炮拖累,部队行军速度一直快不起来。如今接到十万火急军令,王、谭、龚三位领导紧急碰头后,还是将重任交给了张慕癞的独一营。
如今的独一营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独一营了,更恰当的称呼应该是独立团骑兵营。王团长等人鉴于张慕癞指挥骑兵连取得的显赫战绩,把从白从禧那里得来的马匹全部加强给独一营,只保留很少的一部分马匹作为营级以上干部及通讯连骑用。如今军情紧急,还是派出骑兵营这个大杀器为宜。张慕癞接到命令,二话不说,召集部队减轻不必要的负重留给辎重连,其余1000余人在张慕癞的率领下展开强行军,千匹战马蹄声如雷,水银泻地般向界首光华铺扑去。
当日下午,经过连续猛攻,桂军已经折损兵力近一个团,红军的阵地多次受到桂军冲击,眼见得再加一把劲儿就能拿下渡口,无奈对面这伙红军打的太顽强了,部队长官都身先士卒,顽强作战,让整个阵地看起来岌岌可危,可就是不倒,真特娘的见鬼了。桂军负责统一指挥的一个团长抓下头上军帽,揉作一团,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来人,马上给我把呼延彪叫来。”
“是”,通讯兵答应一声出去,不多时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秃脑亮,小眼睛眯缝着,直冒凶光的胖子闯了进来。“报告!黄团长,二营营长呼延彪前来报道。”这个外号叫彪子的胖子是黄团长的得力悍将,在桂系内部军阀混战之时只是个大头兵,可是这家伙硬是从小兵积功到营长,凭的就是一身横炼的十三太保功夫。据他说这是打从北宋时候起呼延家秘传的内炼法门,自小修习,一身的横肉都练得坚逾精钢,斧钺箭矢不能伤。热兵器时代虽然不敢说能够抵抗枪炮,可短兵相接之时还是具有足够的杀伤力。为了打破僵局,给对面红军压上最后一根稻草,敌团长想到是时候把这个凶人派上去了。
“彪子,给你个任务,一会儿我派两个团波浪突击,你给我尾随在他们后面,一旦突入红军阵地,立即带着你的弟兄们压上,一举把红军打垮。能不能做到?”黄团长厉声喝问道。
“瞧好吧,团长,弟兄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这次保证把红军阵地拿下,否则我呼延彪提头来见。”这个胖子一直被留作预备队,捞不着仗打,心里直痒痒。见着机会来了,面前的红军也已经伤亡惨重,此时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凭添战功吗!“好,我这次亲自督战,谁敢后退一步,就地枪决。”黄团长也发了狠,要毕功于一役,解决当面红军。随着猛烈的炮火声再次响起,红10团的阵地再次遭到敌人的进攻。这次不同以往,敌人炮火准备充分,压制阵地上的红军战士抬不起头来。沈、杜先后两位团长牺牲让战士们悲痛不已,虽然靠着顽强的意志顶住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可这一次敌人的进攻异常凶猛,伤亡再大也不后退,登时让战士们感受到了滚滚而来的压力。
与此同时,前线侦查员向三官堂祠堂指挥部的彭老总报告,红10团有被敌人包围击溃迹象,而敌人另一个团正在沿湘江东岸向界首渡口进逼,严重威胁到正在过江的红军中央纵队。彭老总看了看军团总部桌子上的敌我分布地图,眉头皱起拧成一个川字,随即发布命令紧急调红五师一个团迅速出击,趁东岸之敌立足未稳迎头痛击;同时再次催促独立团加快脚步,半个时辰之内必须赶到红10团阵地,否则军法从事。
话音未落,在红10团阵地方向传来激烈的喊杀声,从望远镜中能够看到阵地上敌我交错,展开了白刃战。桂军从后方新运动上来的一部敌人异常凶狠,当先一个裸露胸膛的胖子挥舞着大刀横冲直撞,多名围着他的红军战士被砍翻在地,后面的敌军一拥而上,清空了附近的红军战士。一个阵地主要支点被破坏,连锁反应下,整块阵地出现了动摇。就在彭老总忍不住要把身边警卫部队派出时,地面开始轻微颤动,隆隆的马蹄声传来,一匹白马骑士从地平线冒出,身着灰布军衣、八角帽、红五星,一顶竹编斗笠背在身后,手中挥舞着一把战刀,夕阳映照下,反射着雪亮的光芒。紧接着又有越来越多的红军骑兵出现在视野,如同一团乌云飘过,又好似一支利箭,从敌人背后杀上来。敌人进攻阵型被直接从后面劈成两半,一时间慌乱不堪,攻势为之一缓。指挥部里彭老总这才把抓在手里的冲锋枪放下,扭头问旁边的参谋道:“这红军伢子是哪一个?”有参谋回答说很可能是最近驰援红5师的独立团一营营长张慕癞,彭老总连声说好,好一个少年英雄。
率先冲入敌营的张慕癞一把战刀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两侧穆森和徐秋生紧紧护住张慕癞侧翼,不给敌人打冷枪的机会。强大的战马冲击力下,桂军的督战队、进攻团,如同被热刀子划过的牛油一般,丝毫没有抵抗。许多来不及躲避的桂军士兵被战马撞飞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