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素白的手,下一刻就要掌掴在脸上,卫子楠却只一抬手,就牢牢掐住对方的手腕,再狠狠用力,痛得太子妃当即扭曲了五官。
“啊——你!你干什么!放手!”突然的变故让卫子悦花容失色,“别想着负隅顽抗,你再不松手,仔细我让采薇毁了容貌!”
可惜她的话没有任何威慑作用,手腕只是越来越痛,而恒王妃的眼神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卫子楠眯着眼笑,嘴角勾起越发显得邪气,方才顺从而不甘的表情似乎从未出现在她脸上过。她一字一顿,又颇为轻快地说:“我是在想,要怎样下刀,才会让你不那么痛,毕竟,我比你慈悲。”
卫子悦就跟见了鬼似的。什么?为什么会是她!她心中顿时慌了……
“你……你不可以伤我!我堂堂太子妃,焉能在你恒王府受伤,你仔细闯了大祸!你要知道,我便是被你胁迫,也不可能放走那死丫头!”
那是她最后的底牌,无论如何不能轻易让步。哪怕她自己羊入虎口,很可能被反过来要挟放了采薇。
卫子楠笑出了声,脸上神色淡淡,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太子妃莫不是觉得我要鱼死网破?或者,恼羞成怒,拿你要挟换回采薇?不,我还没有蠢到你这个地步。”
欣采上来拽卫子楠的手,反被她轻而易举推翻倒地,腰背磕碰在椅子扶手上,半晌爬不起来。卫子悦痛得两眼发黑,任凭她拳打脚踢,踹在卫子楠的身上,也改变不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太子妃到底是养尊处优,踢在我身上,还不如挠痒痒。你们不是嘲笑我糙得很么,半点女子该有的样子都没有,现在如何,是否也希望如我一样,皮厚一点。”
说完,松开了卫子悦的手。
太子妃失了桎梏摔在地上,脚踝吃痛,竟然扭伤了。她捂着手腕说不出话,已痛得满头大汗。卫子楠在她身旁蹲下,也如卫子悦拍她脸时那样,粗糙的手轻打在对方脸上,夹带着满腔轻蔑。
“我不妨明确地告诉你,想威胁我,没用。采薇的命我要,你的命终究一天我也拿得到。是不是很不甘?我没有被你摆布,让你感觉到作为嫡女,作为太子妃高高在上的荣光。像你这种人,不指望你明白众生平等,因为就连对人尊重,你也不懂。嫡出,庶出,命也,是老天爷操纵的命,而不是由你来摆布。我不恨老天不公,因为老天从来不公,恨也无用。而我恨你,总有一天要让你受尽折磨,将我当年所受的屈辱双倍奉还。”
“你!不可理喻!”卫子悦终于稍缓了疼痛,张嘴怒骂。
“不可理喻的是你。”卫子楠揶揄地笑,用匕首在她脸上磨蹭,吓得太子妃噤若寒蝉,“你以为搭上太子就能继续耀武扬威,何等愚蠢。太子难道真的愿意为了你,去面对他本不该承受的危难,且毫不曾动摇?”
卫子悦的脸,陡然一僵。是啊,太子怎么甘心。
“别人家的是贤内助,太子家的却是惹祸精,且这还怪不了我,一切只是你自作自受罢了。太子是聪明人,一旦想明白,你觉得还有你的好日子过?”
诚然,卫子楠这话是说出来吓人的,谁又能确保太子不乐意当冤大头呢。但太子妃脸上稍纵即逝的慌张,被她牢牢抓住。
惊慌过后,卫子悦很快镇定下来:“一码归一码,别以为你能吓唬住我。采薇还在我手里,不是你说几句话就能救出来的。主动权到底还在我这儿,你这样,是想逼我杀了她么!”
“哈哈哈——”卫子楠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得肩膀都在颤抖,“采薇,你再不出来,太子妃说要杀了你呢!”
话音落地,门,吱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