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晓梦头两天就觉得自己要生病,但是也没怎么上心,这要病不病的情况太常见,常见到她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所以就算一早起来发现自己又发烧了,她也一点不惊奇。收拾好自己,喝了莫彦佳给她预留的粥后照常上班去了。
路上给白映涵带了一份早餐,想了想,又买了一点水果。白映涵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画起画来可以忘记一日三餐,勉强填饱肚子,也不会知道要吃点水果给自己补充维生素。她这都上了这么长时间班了,从来没见白映涵吃过主食以外的东西,除了咖啡。
工作室里,今天白映涵居然没有犯病,屋里空气清新一片明朗,左晓梦感叹,还好还好,她今天本来就不舒服,如果还要给白映涵收拾烂摊子,那真是有够遭罪的。
“老板,吃早餐吧。”左晓梦把买来的早餐放到茶几上招呼白映涵。其实她有点疑惑白映涵到底什么时候睡觉,她经常早上起来看手机上都有白映涵三更半夜发来的信息,以为白映涵会睡到日上三杆,然而她一来上班,就看到白映涵已经在画画了。说白映涵可以不吃不睡不眨眼地对着画板三天她都相信。
白映涵答应一声,却迟迟不挪步,左晓梦也懒得再招呼她,发烧让她的身体比平常更疲惫,精神头也没有平常好,除了隐隐有点头昏,就感觉眼眶周围都是热的,看东西都有种跟平常不一样的飘渺感。她坐在沙发上,扫视一圈屋里,似乎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忙的,便撑着下巴看着白映涵发呆。
白映涵除了画画好像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忙,也不见她交际应酬,左晓梦觉得她这日子过得比自己还与世隔绝。而且白映涵好像真的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趣,虽然她的书架上摆着明星的照片,但是也不见她平常有关注明星的动态新闻,难不成只是觉得周玄长得好看,放张照片在房间里养养眼?
左晓梦胡思乱想着,越想越觉得眼皮有点沉重,她觉得她好像有点高估自己的体力了,虽然这次烧得不严重,可似乎还是不能逞强,这会儿身体就已经疲软不堪了。见白映涵也没有什么事情吩咐她,她便想在沙发上睡一会儿:“老板,我睡一会儿,你有事叫我。”
白映涵终于从画里抽出神来,回头看她一眼:“要睡回家睡去。”
左晓梦有点不想挪窝:“我就睡一会儿。”说着便躺了下去。躺下去的时候还暗暗想,她家老板人真好,虽然平常有点变态,但这种可以随便员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了还能想睡就睡的老板,去哪儿找?
左晓梦眯了一会儿,老感觉不太对劲,半睁开眼睛,猛然看到眼前白映涵那平静的眸子,瞌睡已经被吓醒一半。由于生着病,她甚至没有力气生气,无力地抱怨道:“老板啊,您能不能不要老这么吓人?走路出点声行不行?你又不是鬼,老飘着走很吓人的。”
白映涵没有理她,伸出手来放到她额头上,停了一会儿才淡淡地道:“你发烧了。”
白映涵大体属于低体温的类型,手心凉凉的,摸在她正发烫的额头上特别舒服,左晓梦有点不想那只手离开。“嗯。”
“起来。”白映涵托着她的后脖颈扶着她坐起来。
左晓梦只觉得那手摸在脖子上好舒服。“干什么?”虽然很不情愿,但她还是坐起身,呆呆地望着白映涵。
“去医院。”白映涵说着转身往楼上走,似乎是要去换衣服。
“不用了,睡一觉就好了。”
白映涵径直去了楼上,根本不管她的意愿。左晓梦有些无奈,她生病是常事,去医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病得不是很厉害的时候她自然不想去,病得厉害了,又没法去,通常都是买点药吃了在家睡个两三天,自己就好了。当然,这代价就是她不停地被开除,然后换工作。
白映涵换了衣服下来,已经入秋的天气,左晓梦穿两件长袖都才觉得刚刚好,白映涵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衬衣。虽然心里在吐槽和忌妒白映涵不怕冷的身体素质,但左晓梦的眼睛却迟迟无法从白映涵身上离开。她来工作室这么久,第一次见白映涵穿了连体工装服以外的衣服。平常的白映涵,就算脱了工装服,也是一件无袖背心晃来晃去,显得特别居家。
而此刻,那版型非常合身的衬衣下,白映涵的好身材被衬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平常那副说不清楚是人还是鬼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看着让人觉得她好像从落魄的游魂升级成了地府官差,嗯,高大上了不少。
白映涵拿了车钥匙,走到左晓梦面前,拿起她的背包递给她:“走。”
“真的不用去医院,如果可以的话,您还是送我回家吧。”
白映涵犹豫了一下才答应:“好。”
回去的路上,白映涵把车窗都打开了,左晓梦觉得有点冷,想把车窗关上,但遭到了白映涵的拒绝。左晓梦不解,白映涵说:“你病了。”
左晓梦更加不解了:“所以我才想把窗关上啊,吹了风我会病得更严重的。”
“车窗关上,空间太密闭,病会传染给我。”
“……”
被白映涵送到楼下,左晓梦本来是不太想请白映涵上楼的,但是又觉得这样太不礼貌,对方毕竟是自己老板。她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白映涵应该是那种不喜欢跟人深交的人,所以肯定不会愿意进她家的心情,意思意思地问了一句:“老板上去坐坐吧?”
她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