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康宝宫,穿过前边种满花的小花园,她好奇地看了半晌,几乎春夏秋冬各种花的类型都齐了,可见太子有多宠爱这位尹良娣。
空桐白忍不住问:“你确定住这儿的,不是太子妃呢?”
锦春忙看她一眼,小声道:“殿下没有太子妃。跟谁都不要提起,这是东宫的紧急。”
禁忌?空桐白好奇了,懒洋洋地拨了拨头发。
无论是天庭还是凡间,位置高的地方总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她的眸子闪了闪。
没关系,趁机摸一把千慧,她就基本能知道其中原委了。
“就在前面了。”不一会儿,千慧伸手示意。空桐白收回心思,顺着那个方向看去,看到一座宽敞而温馨的寝殿——仿佛坐落外花海中的仙殿。
“挽月阁”。
三个潇洒却顿笔有力大字,位于月梁之上。一看就是出自太子手笔。
到了殿前,千慧冲她道:“姑娘跟奴婢来。”空桐白点头,思考是不是要把“殿下万福”改成“娘娘万安”,然后作势跌倒在千惠身上,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哎哟”一声,站起来,“不好意思……”然后从容地跟了进去。
虽然不知道这为良娣的为人,但女人心海底针,不可小觑呀。
“娘娘,姑娘到了。”千慧将二人带进去后,看着倚在美人榻上正在刺绣的女人,恭敬说道。而后乖顺地退下。
空桐白抬头打量此人。
女子一身鹅黄石榴裙,衬得肌肤雪白如梨花。长相不是特别美,却十分别致,且气质出众。轻轻将手头绣的半成品放下,抬起平静的眸,她举手投足间透着柔曼撩人的气息。
“姑娘。”她起身,悠悠开口,“我也不与姑娘来些虚的。”
空桐白眨眨眼。
“姑娘只当我替殿下招待你用膳,顺便聊一聊家常便成。”
说这句的时候,她面上有浅浅的笑。但目光掠过她,却黯了黯。
空桐白忽然想起,化月逼着自己看过一本某朝代的深宫秘史。当时她才看完枯燥乏味的《易经》,接过来的时候十分暴躁,甚至还跟她闹了脾气,可看到里面的女人勾心斗角后,竟津津有味地投入了进去,手不释卷。
这尹良娣虽然修养好,但明显吃味了。
估计误会自己是太子带回来,要给名分的女人了?
见尹良娣并未刻意刁难自己,空桐白笑道:“娘娘想多了。我是……”本想说“昭王”二字,可想了想,到了兰都,行事太随便难免落人口舌——虽然她还不认识几个凡人。
一时也想不出好借口,只好勉强道:“……我只是对机关有些见解。”
她低头看了眼有些发灰的白衣,暗地撇了撇嘴,“娘娘看我这样,太子能看上我吗?当然不能。”
尹良娣静默凝视她半晌,不知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半晌眉宇渐松。
她轻松地笑了笑,“坐吧,莫拘束。”捧起一杯茶,又给千慧一个眼神。很快,空桐白面前也有了一杯热乎乎的茶。
正巧这一路风尘仆仆,未曾歇脚,空桐白有些口干舌燥。
“照你这么说,你是来参加比赛的?”
空桐白咕噜噜喝了一整杯,末了放下茶杯。下意识拿袖子擦一擦,却觉得有些不妥,便用舌头舔了舔嘴边的水渍。
比赛?空桐白眸光闪了闪。
总之今夕不同与往日,她还是悠着点说话。
锦春在一旁差点捂脸,姑娘平时也没看出这么不懂礼仪,今个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尹良娣倒也没嘲笑她,只是似乎放宽了心,眉宇再不纠结,又道:“姑娘不答,可是因殿下不让人问起?既如此,莞儿不问便是。”
空桐白反倒故作高深:“等认识娘娘是我的荣幸,不过恕我冒昧,娘娘对比赛知道多少?”
她这幅模样,俨然已经对比赛了如指掌。尹莞儿也没多想,只当她有心与自己交好找不出话题,便道:“这个比赛,殿下对我说过,初八便要开始第一轮筛选了。殿下最喜欢拿机关考验别人,记得我初来东宫,他便使坏心眼为难我,什么九连环啊,差点没把我折腾哭。”语气哀怨,却是笑着的,眸里全然是深陷回忆的温柔。
“像这种机关大赛,基本每年都要举办一场,根据报名情况进行分组,三组分别对殿下和昭王的机关进行破解,最后的三个人再进入决赛。夺得桂冠的那个人,便进入东宫任职——可惜,陛下并不喜欢这些东西,因此解得机关的人才,都在陛下的默许下,为东宫效力。”
“金兵卫的卫长,便是四年前的第一名。”
她说的是柳宁。
空桐白在听到“昭王”的时候,心里便是一动。
仿佛洞察到她的心之所想,尹莞儿并未看她,“比赛主要由殿下和昭王评审,当然,为了比赛公正,殿下还请了千余人评审,大多是些王孙贵爵。每年的人都不一样,进行严格筛查。”
空桐白本就被这比赛勾起了好奇心,一听到昭王也参与,愣了一下,顿时全身如火燃烧。
谁知尹良娣的下一句把她打入了地狱,“初八便要开始第一轮了,姑娘是第几组?”
完了,今天初三,还有五天时间……报名截止了吗?
一边想着这个问题,她一边干笑:“还请娘娘原谅,这不方便透露。”锦春则在旁边看着她的神情,心想坏了。
她偏偏尹良娣还行,若是被太子知道,难免太子发怒记她个欺瞒之罪。而且瞧她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