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辛原怒目等着卓顺武,深吸一口气,压住怒气,又道:“可西齐明明已经被打败退兵了。哪里来的理由再犯西齐?”
卓顺武看着苏辛原冷笑一声:“再犯西齐?什么叫再犯?我南商何时主动侵犯过西齐?那又哪里来的再?且不说南商多次被西齐攻打,苏大人却没有一点儿身为南商子民的仇恨与怒火,言语之间全是对西齐的维护。呵,苏大人不身为西齐人真是可惜了。”
听着卓顺武的话,苏辛原气的胸口一堵,直觉血气往上冲。这死老头,说的句句话可谓诛心。苏辛原再次忍住心中的怒火,他不能着了他的道!
他盯着卓顺武,带着愠怒:“卓将军,我敬你是个老将军,可你也不要以势压人!皇上还在呢,你就这般口不择言!且我说的是流光将军明明打败了西齐,还要私自带兵攻打西齐。这难道不是目无王法?”
“我可没没口不择言,苏大人不要污蔑我。苏大人才是口不择言吧,颠倒是非黑白。”卓顺武忙撇清道,又道:“我就问苏大人,打败西齐?议和书呢?西齐的降书呢?降书都没有,你告诉我说打败?”
卓顺武看着片刻怔愣住的苏辛原,又是一声冷笑:“那老夫就替苏大人说明一下军规,像这种情况,顶多说是将西齐赶出了南商,可算不上打败!你怎么不知道今天打退,明天又带着人来攻打呢?西齐须得要有白纸黑字的降书,说明此次的割地也好,赔款也罢,最主要是就此次战役向南商投降,并承诺不犯边境。这才叫打败!苏大人不懂就不要瞎嚷嚷。”
说着,卓顺武白了苏辛原一眼,还不待她说话,便对着上面的明献帝抱着笏牌拱手恭敬的道:“回皇上,臣以为,流光将军此举并无不妥。虽西齐退兵,但无降书,且主将耶律木亦未杀。流光将军趁机带兵追击耶律木等人,亦是应当的。西齐一日不降,这仗就一日不能停。”
明献帝看着卓顺武,对于此言不置可否,只是扯了个笑:“卓将军对流光将军倒是很维护。不知道的,还以为流光将军跟卓家交好呢。”
不是跟你卓顺武,而是跟卓家。
这话说出来,味道就不同了。
朝中众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卓顺武依旧保持着抱着笏牌垂首的姿势,朗声回道:“回皇上的话,我卓家连流光将军又三只手还是六臂都不清楚,哪里来的交好呢?”
“那将军这般维护?”一旁的苏辛原赶紧接道。
卓顺武转头,看了眼苏辛原,冷笑一声:“苏大人忘了,我卓家的嫡长子跟嫡长孙还在辽北随军呢。且老夫嫡嫡亲的亲孙儿还跟着流光将军一道杀进了西齐。”
虽说维护边疆将士,表面上为这流光将军说了几句话。可主要便是卓夷旭也跟着大军去往西齐了。若是进宫西齐的罪扣下来了,卓夷旭必定要受牵连。
这事儿牵连起来,可大可小。不然他傻才会站出来当出头鸟,为这不识得的流光将军跟着苏辛原对着干。
说着,卓顺武回过头,声音略小了些,又道:“难不成他们在边疆戍守,拼死杀敌护国,我们这一群在京城乐享太平的人还琢磨着怎样治他们的罪?这不就是吃多了没事儿找事儿?”
说罢,卓顺武悠悠的转头看了眼苏辛原。
苏辛原气的脸都红了。瞪着卓顺武,手里头抓着笏牌辩驳道:“我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卓将军何必逮着我不放,口不择言。”
“什么逮着你不放,你以为你自个儿俊美的让我不能自拔?”卓顺武回头瞥了一眼苏辛原。对于不正经,他这个打打杀杀多年也算得上成了精的老地痞耍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只要不犯国法,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卓顺武说着,悠悠回过头:“在卓家人面前你也敢说俊美?还说我逮住你不放,我看你才逮住我们家旭儿不放。苏大人,你也不要太不正经。我们家旭儿定然是要娶妻的。”
全殿一阵寂静。
卓顺武仿若不知,说罢,只是幽幽一叹:“我们家旭儿的美貌,那是在南商都要迷倒一众女子的。也难怪。”
哪个人会将自己的儿孙这般说的?连京城平常的百姓都不会,何况还是个朝廷一品大员,且还在这天子之前的大殿上。
怪不得都说卓家是整个京城里最不知礼的大家,不知何为羞皮刮脸。
朝中又是一片寂静,没人接话。
前朝的事儿下午就传到了后宫。彼时兰贵妃正在昭阳殿中跟着孙皇贵妃一道儿,选着驸马的人选。
其实兰贵妃从回宫查出有身子以来,便事事小心,甚至于大热的夏日都没有出过自己的宫殿。什么事儿都推了去的。
一养养到现在,连明献帝都少有几次见到。不是头晕就是呕吐。今日是那长平公主挑驸马一事,被孙皇贵妃专程派人来问的。后宫无主,虽然三年一次的选妃充实了后宫,但至如今,也就两个妃位。一个封了号的良妃,一个未封号的丽妃。于是宫中事宜便都有兰贵妃和孙皇贵妃管辖。
长平公主赵映雪心心念念着孙家大公子,未曾出嫁,皇上又鲜少过问。而今孙家公子已然娶妻,而长平已二十有四,乃是京中剩女的剩女王。再拖下去,就算皇上鲜少过问,宫中掌事的兰贵妃与孙皇贵妃也不好交代。
于是兰贵妃不得不坐着鸾撵,往孙贵妃的昭阳宫行去。
她是准备待会儿随便挑上两个就走的。毕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