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师兄就开始商量,“诶啊,咱们的小白是长大啦,呜哇啊哇!”竟然有人激动得哭了起来,“女大十八变,虽然我们相处的日子很短,但我把她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我心里满是感慨啊......”
“感你个头!”一扫帚敲在师兄的脑壳,“这才两个月哪,再说你是出家人,哪来的女儿?”
不得不说,白霜雪是个特别可爱的妖,她有意无意的动作,都让这些师兄弟们痴迷了,感觉就像自己的女儿或小妹一样,给予她关怀,看着她成长,已经是难舍难分的地步了。
众师兄们就开始商量:“她是爱美了,也想梳个簪头,可咱们都是秃瓢儿,哪懂姑娘家的审美,莫说梳个簪头,连梳根毛的机会都没有。”
师兄们真是爱心泛滥,整日连佛经也不读了,反而去研究一些女人的发型。
他们毫无经验,这时候就要求阿玖了。
阿玖说:“可以啊,我帮你们搞本书来,你们每人给我砍十担毛竹。”
他们还真砍了,砍了三天三夜,腰酸背疼。阿玖就开开心心地卖钱去,回来时荷包满满。他还从山下带来一本书,专门讲解女人如何盘髻,如何如何打理头发,众师兄就苦学苦练,自己做了些翠竹梳子、木头梳子,可是寺里还缺了最主要的东西:毛。
纵观全寺,只有阿陆头顶有毛。可阿陆一个目光,就能扫得众人心惊胆颤,简直就是老虎头上拔毛,会不会给他剥皮抽筋哪?
还是有人试了,当夜传出凄惨的嚎叫,“师兄我错啦,师兄我错啦,师兄我错啦.......”
不过第二天,寺院门口放着一块包裹,其中裹着一大撮头发。
阿陆的头发短了不少,不过他戴着头盔,众人也没发现异样。可惜阿陆的头发毕竟太短,而且无法和白霜雪那头如此娇艳的头发相称,众人又犯难了。
没办法,还得求阿玖。
阿玖说:“好呀,这次每人给我砍二十担毛竹。”
“哎。”没办法,还得砍。千万别和阿玖讨价还价,他一席话能说得你无地自容,甚至倒贴钱给他才是对的。
后来阿玖带了匹马回来,这下梳子簪头终于有得练了。师兄们一个个跃跃欲试,气坏了马。竟然放在寺里数日没人骑它,只是终日给它理着马鬃,终有一日,马也跳墙逃跑。
众师兄激动地热泪盈眶,他们终于练成了好手艺,任何姑娘经过他们的手儿,都能变成天资绝色了。
“诶,好像小白有一阵子没出来了。”
“对哦,我们都没看见她,也不知她去干啥了。”
他们再次见到小白之时,已经瞠目结舌。她已盘了发,那乌黑柔顺的发丝轻轻披在脖子后边,与白皙如玉的肌肤对比鲜明,那翠竹簪头是她自己雕的,看起来竟也如翡翠般明亮。
这一天,可怜的师兄弟们总算明白了,根本不用为女儿的打扮着急,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她就变成了这么会打扮的小姑娘。
女为悦己者容。
她打扮得这么漂亮,当然是去找十六。
师兄弟们只能望洋兴叹,“哎,都散了吧,散了吧。”他们可好生羡慕,“师弟真是好福气,若我遇得如此可爱的小妖,那就还俗喽。”
“得了吧,师弟那是貌若潘安,心静如水,你则是豺狼虎豹,奇形怪状,连条虫子都不会搭理你。”
一声长叹,“哎......”
“不过小白来寺里这么久了,我们只知她是妖,却不知是什么妖哪。”
没人真介意这个问题,小白给清佛寺带来了从未有过的生机,他们早将小白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倍加呵护。可小白好像心里只藏着一个人。
她知道自己的“开眼”的时机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