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暗道再宽阔一些,大约也与皓华洞没什么区别,只是她不喜欢这暗道,就像她并不喜欢皓华洞一样,实际上族长并不允许她进去,还美其名曰这是族中禁地,这些自然难不倒她。
少时只要是族长不允许她干的,必定拦不住,她总会想方设法翻进去,其实哪里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不过几盏破灯,外加一个不太大的水池,关键水还不清澈,连一点生气也没有。
被发现无非也就打几个手心,吓不倒她,反而更激起了她进去的yù_wàng,前前后后翻了个遍,也没啥奇怪的,只是后来她才发现,这不过是族长的套路罢了,他就是想让灵珏进这洞里,只能说激将法用的不错,姜还是老的辣,当然这已经是后话。
后来族长干脆把她关在洞里一晚上,那冰冷的一晚上注定毕生难忘,夜里没有亮光,月光从缝隙里进来,墙上斑驳的光影像极了狰狞的怪物。
据说那一晚全村的人都没睡着,夜里绝望的嚎叫声响彻了整个月影的上空,大人们捂着孩子的耳朵,都生怕他们产生心理阴影。
眼前的麻烦咱是解决了,可他们似乎走到了错误的路口,不仅其他人没有跟上来,后方的火把竟也一个个熄灭了,灵珏震惊,他们这是被包围了吗?为什么感觉像是陷阱。
宫少衡挣扎着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他们来时的方向,拉着她便往里走,灵珏有些犹豫,但还是紧紧跟着他的步伐,唯恐落了单,炽热的温度从掌心传过来,很温暖,也很熟悉。前路越走越黑,冷气不断扑过来,他们面面相觑,一时搞不懂前路到底有什么。
大约过了一会儿,前方突然出现了亮光,不是火把那种昏黄的颜色,倒是很像出口,它们本应该庆幸,可宫少衡并没有松懈下来,甚至将她的手拉得更紧。光亮的尽头,暗道越来越狭窄,仿佛是通向某个门口,眼前的一切都无比震惊,穿过一个门框,光亮完整的呈现出来,灵珏惊掉了下巴。这是一个比起螭龙王庭也毫不逊色的空间,洞顶缀满夜明珠,他们看到的光亮便来自于此,没有螭龙王庭那种沧桑的年代感,这个空间豪华的不敢想象。
不计其数的夜明珠,构造也是采用宫廷建筑,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皇宫之中,洞顶都绘着壁画,一时看不清画的是什么,汉白玉的栏杆,大理石的地砖,可以看出主人非常爱惜这里的东西。奇怪的是墙上无一例外的覆上了薄薄的轻纱,隐约透露出背后的轮廓,这些薄纱背后似乎都有什么东西。
灵珏鬼使神差的往前走去,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吸引着她,直觉告诉她这些东西不简单。手指触碰到薄纱的瞬间,宫少衡拉住了她的手,灵珏疑惑的回头,只是他的脸色没有异常,却也绷直了脸,不经意扫过那背后的东西,又迅速别开眼神。
宫少衡摇摇头,眼神示意她不要看,只是不知从何出吹来一阵清风,薄纱掀起一角,这已经足够,灵珏慢慢回头,墙后的东西也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小时候族长总说她好奇心太强,什么东西都想一探究竟,完全不计较后果,这其实并不好,因为她这种人一旦失望过后,就会很难再对那件事情产生兴趣,就算身边的人都说好,她也是望而却步。
以前偷喝族长的桃花酿,私以为那应该是天底下最好喝的东西,因为族长每每小酌一杯后总异常满足,只是试过以后才知道,又苦又涩,喉咙里辛辣刺鼻的味道,脑袋也不清醒,她讨厌处于那种模糊的状态,从此再也没有尝试过酒这种东西。
出发那天族长还特地叫她过去一起喝桃花酿,这确实令人受宠若惊,只是这些酒全进了族长的肚子里,她一口也没喝,纵使是离别的场景,他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大约她也没有完全离不开族长这个人,甚至是月影这个地方。
那时族长已经醉得不轻,懒懒躺在软榻上,口齿却依旧清晰,
他说:“你不是一个多情的人,甚至还很薄情,不会为一件事情烦心,甚至没什么可以束缚得了你,”
这话乍一听倒像把灵珏说的没心没肺,没由来的刻薄,只有她知道这话确实在理,不为离别而难过,倒像是随遇而安的脾性。
眼前的一切太过震惊,她僵硬在了一旁,突然觉得族长说的很对,她是个很容易失望的人,话不多说,她或许需要一坛酒冷静冷静。
墙后面挂着一副画,画工很精美,纤尘不染,可以看出画纸必非物,只是画上那个人............。
灵珏僵硬的转过头去,木然看着宫少衡,第一次感受到那么的无助。
画上的人身披甲胄,金色的铠甲隐约泛着红色的光芒,额间用一发带将长发束在脑后,只有几缕青丝从额前坠下,她手持一柄巨剑,站在巨龙之上,目光明亮得可怕,坚定而高贵,直视着前方的黑暗,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让人敬畏。
只是那张脸,那张散发着耀眼光芒的脸,她大约化成灰爷认得,这不是和她一模一样,不是相似而已,完全没有一点区别。
灵珏发疯般的冲出去,薄纱后无一例外挂满了画,都属于同一个人,她的一颦一笑,描绘得仔仔细细,画这些画的人融入了极大的情感,那种近乎偏执的狂热,似乎要永远将这人印刻在脑海里,谁也无法抹去。
这些画都大同小异,无非是讲了那个人的功绩,执一剑镇纲纪,荡尽天下不平,实乃六界第一人。
她虽然很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