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火思来想去,只有可能青菱和青雯说了些什么,所以才触动了青雯,必须要说出这些话来。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自处,自从来到这别岛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就接踵而来,尤其是这儿女情长之事,虽然从来不曾点破,然而如鲠在喉。
坏就坏在他跟着唐北一上了岛,而唐北一刚好有两个适龄的丫头。这一来二去,将他这“正经”的天机刺客,变成了一个攀亲的公子。
不过事已至此,只好见机行事了,想到上午刚和那两个丫头之中的姐姐经历一番惊心动魄的旅途,下午又要跟那情窦初开的小丫头一同游历。常人看来简直是不得了的桃花运,对他来说可是痛苦万分,光想想就觉得头大,尤其是掺杂了这样复杂的情感之后。
他理解了高连城那样开玩笑的用意了,因为这是他的弱点,容易被私情所牵绊。他不能向青菱表明身份,狠狠的将那小丫头朦胧的情感拒绝,那就会一直会被陷在其中苦不堪言,无法分出手脚做些其他的事情。
“真是,太难堪了,我明明是个染血的刺客,怎么偏偏像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被那家伙轻松的牵着鼻子走呢...”飞火不明白,他杀人并不算多,之前都是跟在师傅无双做了些买卖,真正独立击杀的,也就只有最近的刑潼了,但这些私情,跟杀人显然是不同的。
杀人时候需要无情,处事的时候又需要细致的感情,他似乎本身就能把这两件事分的很开,成了一个“有情”的半吊子刺客。
“无双大概又会骂我了,我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真想像他那样活的洒脱啊!”飞火心想着,却不知道他那逍遥快活的师傅身在哪里。
洛阳,梁朝皇都,最大的青楼烟雨楼内,即使白日,也有人来人往的客人入楼,堪称洛阳城内一大奇景色。
这天中午来了个面目可憎的客人,戴着半块铁面,然而像是非常熟悉烟雨楼的情况一样,直接对迎面来的老鸨说道:
“给我点你们烟雨楼的头牌,月出云!”
那胖老鸨虽然满心欢喜,但是看着面前这个中年人的模样,讪讪的说道:“这位爷,你可知我们烟雨楼的规矩?”
旁边几个来游玩的公子哥也是偷笑着议论起来:
“那头牌月出云,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又弹的一手好琴。弹琴之余,还能随唱一曲,声音也是如同黄莺鸣叫,余音绕梁。”
“但是想要点那头牌,要价也不菲,虽然卖艺不卖身,但是和那月出云小坐几个时辰,竟然要价最少十两银子。而且必须要和其他的客人竞标,价高者还要月出云亲自过目,长得不入流的公子哥统统都不能入她的法眼。”
中年人毫不在意,丢出十两银子,“帮我传话便是!”
“等等!”另外一桌的几个公子哥显然已经是等了很久了,其中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胖公子走上前来,指着中年人说道:“这月出云,午时过后才会接客,我们几个排了一上午了,你刚来就想插队?”
“就是就是!”后面几个人模狗样的公子哥也附和到,“要想见月出云,排队去!”
“烟雨楼的规矩,不是谁钱多就可以见月出云吗,怎么,规矩改成排队了?”那中年人冷冷的笑了笑,虽然只有半张脸露出来,但是也有些瘆人。
“这位爷,你不要见怪,既然你们几位都想见月出云,就按烟雨楼的规矩来办,价高...”没等那老鸨说完,中年人直接丢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惊得老鸨翻来覆去的把银票看了几遍,确定这银票是真的无误。
那几个叫嚷的公子哥顿时哑口无言了,这中年人出手简直疯了。
“疯了,这人有病,花了二百两打了水漂!”胖公子愤愤不平,却也只得作罢,“你长这样,月出云见你才有鬼呢!”
那老鸨赔着笑脸对中年人说:“这位爷怎么称呼,我好去通报一声,万一这月出云不见你,这二百两可不敢让爷收回去,只好让别的姑娘来陪爷了!”
“就说无双来了,你去通报便是!”名叫无双的中年人冷冷的说了一句,那老鸨只得迈着肥胖的身姿,脚步却跑的飞快,直直的奔向了通往楼上的阶梯。
一旁的几个人都在等着看无双的笑话,没想到那老鸨竟然大惊失色的探出头来,高呼着:“无双公子请进,月出云姑娘同意接待!”
无双咧嘴笑了一下,在满目哗然,众目睽睽之下,虎虎生风的走了上去。
“这不对,月出云怎么可能,上次老子花了几年年的积蓄五百两都没有见到,他他他!”座中有个公子血气上涌,竟然要冲上楼去讨个说法,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护卫给扔了出去。
在楼上,月出云的房间“观云间”之中,一位美丽的姑娘真端坐在窗边,她面前是一具上好的檀木瑶琴。
那姑娘真如传说之中,生的螓首蛾眉,秀丽端庄,肤如凝脂,简直弹指可破,尤其是那双眼睛,柔如秋水,又暗送秋波。
然而她全身散发出一种端庄的气场,让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污秽想法,简直是世间罕有的奇女子。
无双径直走了进去,那月出云点了一下头,两个丫鬟赶紧把门带上,这房间之中就剩下这两人了。
“想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把我一年的酒钱都快花完了!”无双开口说道,“天机的月隐大人!”
“无双大人有空来我这小地方坐坐,倒也难得,只是黑白二使可是拼命的在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