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辰大天境,重玄派。
赵放结束静坐,看了看天色还早,就穿上外袍出了门。外边正在下着雪,尽管可以用真元御寒,可要是能省点力气,又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真元御寒和衣物带来的舒适到底不同。
他的师父秦倾是前掌门太宿和现任掌门太玄的师兄,虽然是同一师承,却因为去世的早,关系不远不近。
师父秦倾天赋不是很出众,却胜在勤奋刻苦,如今已经是出窍期。又因为脾气好,在门中很有人缘,他们这些弟子也跟着受益。
赵放从师父那里继承了良好的人缘关系,又刻意经营,再加上本身足够出色,如今在三代弟子当中算是很有声名的一个。
因为他的地位在师兄弟当中比较高,他住的是位置最清净,景观和灵气都最好的一个院子。
从院里走出来,就有一个师妹跟他打招呼:“赵师兄,又要去席师叔那里?”
赵放很有师兄威严的点了下头,那师妹就用羡慕又崇敬的目光送他离开。
师妹的目光在背后刺得生疼,赵放挺直的脊背离开她的视线,就情不自禁的往下垮了垮。
他知道能频繁的出入席师叔的真我楼,在门中弟子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知道他心里的忐忑。
他才不是因为席师叔的赏识才如此频繁的去真我楼,实在是手里握着一个烫手山芋,不尽快交给席师叔,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他可不想耽误了陈前辈的事,被席师叔迁怒。
赵放顶着冬天越发透骨的强风,缓缓的靠近真我楼。远远的,他就能看到飞扬的雪花在快要落到真我楼上时,被莫名的力量一冲,纷纷避让开。这怪现象,让真我楼附近一点雪也没有,显得很突兀。
赵放却知道,这是剑修修炼是释放的无形剑气,任何物体都不能够接近,不管是不是一片雪花。
很显然,席师叔仍旧在闭关修炼当中,赵放不敢再向前,怕惊动到对方。
他叹息一声,又一次无功而返。
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匣子,这里边是一封写在纸上的书信。这封信在他这里已经放了有两个月,他却一直没办法把它送到收信人的手里。
这是一个特殊的金属匣子,能够杜绝修仙者用法术透过薄薄的信封看到里边的内容。
当然,赵放是绝对没有那个胆量偷看陈前辈写给席师叔的信,而是他觉得这个匣子绝对不是陈前辈的主意。
因为当初带回那封回信时,陈潇就只是给了他一封简简单单毫无保护的信件。很显然他根本就不懂得这点小小的常识。不过,好在带信的人是他,信的内容不会有丝毫被泄露的危机,安全的抵达了席师叔的手里。
而这一次,就算是陈前辈要给席师叔送心,估计他也想不到这一点,估计是被转托的石凤渡帮得忙。
赵放不知道那个送信人见不到席师叔,是怎么想起来交给自己托管的。要是他自觉一点,在这里等到席师叔出关,他也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事了。
反正岛主府那么大,也不差一个管事。
心里边一边抱怨着,赵放忧心忡忡的往回走。
重玄派所在的地方,是一条很长很大的山脉,主脉叫做九昆山。从地势最低的山脚数,到山脉的尽头,一共有九条支脉,每条支脉的主峰都被称为昆。最前的一条叫做伯昆山,第二条叫做仲昆山,第三就是叔昆山,第四是季昆山,第五是少昆山。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初的祖师爷没有次序可以往后排了,第六叫做幼昆山、第七叫做老昆山,第八成了后昆山,最后的一个则成了太昆山。
九昆山是一处盛产灵石矿脉的地方,也就是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灵气。每一昆的地方都有灵气特别充沛的地方,区别只在于多寡。
越靠外的支脉海拔越低,气候越好,越适合居住。于是重玄派的人就占据了从伯昆山到少昆山做了山门,后边的老昆山到太昆山则成了重玄弟子们历练的地方。
更是从老昆山起,越往深处凶兽越厉害。每一年都能听闻有不幸的弟子,丧生在凶兽口中。
伯昆山因为最靠外,居住着外门弟子;仲昆山则设立着掌事院,还有一些其他的部门;叔昆山则居住着内门弟子,以及筑基期以上的弟子;季昆山却是掌门起居的地方,还有举办法会和祭祀的几座大殿在这里;少昆山则是掌事、供奉长老、修为高的,都在这个地方修建了洞府。
席师叔的情况比较特别,他因为辈分太高又是名誉掌事,不适合住在叔昆山。又不愿意年纪轻轻就跟那些上了年纪的掌事、供奉们做邻居,就自己选了幼昆山。
所以,赵放每次过来一次,都要穿过少昆山、季昆山,差不多要花半个时辰。他还是御空飞过来,可见这个距离是有多么的远。
偶尔有的时候,有些古怪的念头会在他的脑海当中闪过:席师叔一个人住在这么靠近有着凶兽生存的地方,难道都不觉得害怕?
要是有个万一,有凶兽跑出来,可怎么好?这么人迹罕至,出了事都没有人能及时发现啊。
这样晦气的念头闪现过后,赵放就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席师叔是谁?是厄运剑修!
想想席师叔的特殊光环,以及他的强大,就算是有凶兽胆敢来犯,也不过是送菜!
忏悔了一下对席师叔的怀疑,不知不觉赵放已经越过了季昆山,回到了叔昆山。
刚刚到了上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