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帕尔斯女皇穿着一席少见的普通平民衣服,素面朝天,身上也没有佩戴任何的饰品,可这套普通的行头依旧遮掩不住她身上尊贵的气质。气质这个东西说起来非常的神奇,明明是无形的,但是在人们的感知中,却成了有形的东西。有些人觉得所谓的气质是无稽之谈,然而气质的确存在。
行走在街头穿着同样衣服的两个陌生人,只要一眼望过去,心中就能分辨出谁来自乡下,谁来自城市。气势更是很玄妙的东西,比气质更玄妙的,是个人的气势。
气势无关气质,高于气质,是个人内在的一种展现。
有人站在那里,你只能觉得他普普通通。同样有人站在那,你却会觉得他身形高大,位高权重。
帕尔斯女皇眉眼之间微微皱起的鼻梁,森然的眼神,无时无刻向外界透露着她不凡的气势。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觉到有一座山压在自己身上,只要一个动作,就能让人感觉到口干舌燥。
而此时,帕尔斯女皇面前的老人,却没有丝毫的窘迫。
他是帕尔斯女皇的父亲,奥兰多帝国六世皇帝,曾经也是天下第一人的存在。此时他穿着议员装微笑着坐在帕尔斯女皇的对面,周围奢华的装修看上去虽然不凡,但总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这里是银环区内一处富豪的庄园,这富豪奥兰多六世皇帝多年来发展的心腹之一,专门为他做一些脏活。
每一个皇帝都要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世人的眼前,但这不意味着每一位皇帝都是完美无瑕,大公无私的。皇帝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私欲,所以就有了专门干脏活的人。为皇帝干脏活并不是一件好差事,因为脏活干的越多,也就意味着离死亡越近。用一句比较通俗的语言来形容,那就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富豪还没有来得及消失,奥兰多六世皇帝就退位了,给了他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也促成了今天帕尔斯女皇和奥兰多六世皇帝的见面。
不同的场合中,两人所表现出的东西也不同。在皇宫内院时,一个全勤天下,一个疯疯癫癫。但是离开了那个地方,谁也不比谁更强一些,大家是平等的。
帕尔斯女肃然的望着眼前养育了自己的老人,在她的内心世界里,对这个老人未必就有孺慕之情,反而有着更多的是恨意,和复杂的感情。从小开始,帕尔斯女皇就要接受远远超过其他兄弟姐妹们的教育,如果说别人接受的都是贵族式精英教育,那么她所接受的,就是皇帝式精英教育。
到现在为止,她依然记得自己的第一课,以及自己当时的无助、恐惧、不安和泪水。
在帕尔斯女皇六岁的时候,奥兰多六世皇帝送给了她一只非常可爱的小兔子。兔子的品种她不太清楚,皮毛是明黄色的,非常的可爱,毛茸茸的兔子是帕尔斯女皇当时的最爱。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不管她是在学习还是在睡觉,小兔子都是她最好的小伙伴。对于兄弟姐妹们冷漠的目光和疏离,在帕尔斯女皇的世界里,只有小兔子,才是她真正的朋友,唯一的伙伴。
然而她正式接受所谓帝皇教育的第一课,奥兰多六世皇帝给了她一柄刀,让她杀死自己最爱的小兔子。对于父亲无理而残酷的要求,帕尔斯女皇并不愿意执行,为此还痛哭流涕恳求她的父亲,当时的皇帝,放过小兔子。然而皇帝终究是皇帝,在皇帝的眼里,兔子和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是没有任何可以相提并论的可能的。
于是奥兰多六世皇帝,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帕尔斯女皇的手,拿着刀子,将小兔子捅了死。看着小兔子因生命即将终结而抽搐的身体,看着帕尔斯女皇不顾鲜血的侵染将小兔子抱在怀里痛哭流涕,奥兰多六世皇帝当时只是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到现在帕尔斯女皇都记得。
“不要让仁慈主宰你的意志,你注定是一个皇帝,皇帝不需要有多余而无谓的感情,今天也许你杀的只是一个兔子,明天或许你要杀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甚至是你的兄弟姐妹!”
一句话,让帕尔斯女皇的幼年时期都生活在恐惧中,因为她不确定什么时候她那伟大的父亲,会心血来潮的让她杀死一个自己的兄弟姐妹,当时她是真的认为奥兰多六世皇帝会这么做。
在帕尔斯女皇从小到大所接受过的教育中,奥兰多六世皇帝就像是一个阴影一样挥之不去的笼罩着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几个时期。奥兰多六世皇帝因皇室内的丑闻而半身不遂之后,帕尔斯女皇终于舒了一口气,天空中的阴云消散,露出了太阳,让她沐浴在久违的阳光之下。
只是没想到的是,奥兰多六世皇帝,再一次骗了所有人。
“我不是你父亲!”,奥兰多六世皇帝带着些许公式化的笑意摇了摇头,“帕尔斯陛下,你忘记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在这个世界上,不要让任何人高于你这位皇帝,如果有,杀了他!”
“所以我不是你的父亲,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给我起一个外号?”
孩子在学习成长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往往是反抗父母的意志,这也就是所谓的逆反心理。
你越不让我叫,我偏偏就要叫。
帕尔斯女皇嘴角一勾,“现在我是皇帝,父亲。”,奥兰多六世耸了耸肩膀,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的弟弟,你最爱的康德,最近闹腾的非常厉害。他很有出息,居然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