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在甄府男女分两桌吃得热热闹闹的,吃饭的时候喻瑾珍并没有出现,甄文怡问起时,甄婉怡低声解释一翻,甄文怡眼睛便是一亮,略带羡慕道:“六嫂真是好运气,四婶婶一来她便怀上了。”
甄婉怡低声问道:“你还没有好消息传来吗?”
甄文怡抿了抿嘴,食欲全无,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鱼块,“这个问题我婆婆每个月都要问,每看到我月信准备到时那脸黑得呀,活像我欠了她一万两银子似的。”
甄婉怡想着甄文怡也不过十七岁,年纪还小,怀不上应该正常吧。可是往甄文怡丰满的身材上一看,这前凸后翘的真不像没发育完全的人呀。
四太太看了咬耳朵的两女,“城西郊外十里处的焦子山有座观音庙,求子很是灵验,过些时日我要去给你们六嫂还愿,到时你们几个一起去求求签。茹姐儿也该再要一个了。”
甄茹怡脸上喜意一闪,与甄文怡一起道谢,直说一定去一定去。
甄婉怡倒是没有特别强的yù_wàng,她还不到十七岁,年纪小,而且骨架也小,现在要小孩危险系数太高了。虽然甄茹怡在她这样的年纪就当了母亲,可这个年代生孩子就是一脚迈进阎王殿的,没有b超没有什么剥腹产之类的,她觉得还是年纪稍稍大一些生孩子更有保障。
饭后小憩一会,祁荣便带着甄婉怡率先离开,为今晚皇宫里的晚宴做准备。
甄婉怡虽然不是第一次进皇宫,却是第一次参加宫里的宴会,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准备,想着宫斗剧里出现的那些雷人的桥段吧。不由得担心的问道:“王爷,这宫里的晚宴我要不要做些什么准备呀?”
祁荣微微垂首,“难道娘子有什么可做表演的才艺?”
甄婉怡皱着眉头,思来想了几年瑜伽,这是唯一的娱乐消遣了,这一世学了毛笔字学了女红学了厨艺,可能拿出来当做表演的却是一个都没有,不由得叹息一声,“没有呢。”抬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祁荣,“王爷,怎么办?”
祁荣看着甄婉怡如此模样,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发髻,“这有什么好愁的,咱们又不是那想出风头的人,这才艺表演自有有心人去准备,咱们就等着欣赏就好了。”
甄婉怡长松一口气,眼睛发亮地盯着祁荣,笑着挽上他的胳膊,“这样真的可以吗?不会硬要让谁去作表演吗?”
祁荣眉眼都是笑意,“这些女人之间的斗争一般也只是在后妃之间出现,与咱们无关。”
这下甄婉怡心头的石头落了地,甜甜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到了锦祥院,沐浴更衣梳妆一个多时辰便过去了,申时正,一身绣着红色鸾鸟的宝蓝广袖长衫,月白色撒花襦裙,百蝶穿花宝蓝色绣鞋,五寸的小绣鞋上绣了近百只各色蝴蝶,衬着裙裾上的花草,行走间有如蝴蝶穿花过,煞是惹眼。
高耸的凌云髻戴着祁荣送的一套珊瑚虫草头面,羊白玉的雨滴耳坠,精致的妆容,让候在书房里的祁荣一抬头便愣了愣,随即勾起嘴唇,没想这丫头精心打扮起来竟如此亮眼。
甄婉怡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是个懒怠之人,平日里最多就是抹些唇脂,这样的盛妆就是成亲那日都没有过的,可今日看到祁荣如此震惊的神色,不由得暗自得意起来。
“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祁荣嘴角一直带着笑,拉着甄婉怡坐上马车往皇宫去了。
汀香院里,紫桑对着焚香净手的洪湘玉道:“主子怎么不跟着去皇宫呢?如今您身子已经大好,也该出去走一走了。”
洪湘玉擦干手,试了试琴音,“有什么好去的,如今王爷与王妃正蜜里调油似的,我又何必去碍他们的眼?再说今晚的皇宫必定是热闹的,我们这位新王妃也不知道能不能应对得过来?”
紫桑眼睛一亮,“主子是说今晚的宫宴王妃会有麻烦?”
洪湘玉眯着眼睛,修长的手指拨动,悠扬悦耳的琴音响起,“孙侧妃也该回来了。”
车轮轱辘,沿着御道进了承西门,直到月华门前停下,祁荣陪着甄婉怡走在前头,卫安与慕嬷嬷、映月跟在后面。
“今晚的宴席在广福殿举办,那后面便是御花园,这会时辰还早,本王陪娘子去逛一逛吧。”
甄婉怡眼睛一亮,“可以吗?”
祁荣拉着甄婉怡的手往御花园走去,“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今晚的主角又不是我们。”
夕阳西下,洒下一片橘红,不觉炎热,丝丝凉风吹过,衣衫飘扬,时而有身着青衣黄衣的宫女路过,步履匆忙,不等甄婉怡细看便已错身离开。
御花园并没有什么人在,放眼看去,区区之众,寥寥无几。走在花丛之间,甄婉怡左顾右盼,“这御花园可真是大呢,得多少人打理才行呀。”
祁荣笑了笑,“偌大个皇室,还怕没有打理的人?”
甄婉怡笑着点了点头,带着欣赏的神情四处张望,却在看到一蓝衣妇人时愣了愣,这妇人应该看她们很久了吧。一身深蓝素锦长衫,光泽极佳,这像是江南织造局的贡品——浮光锦,每年仅上贡十匹,她库房里一匹红色的还是祁荣给的压箱呢。
浮光锦之所以珍贵,一是因为原料极少,染料里加入一种色剂,染制成的布匹能在光源下反光,所以才叫浮光锦,二是因为织布的技艺高超,八个技艺熟练的织女历时十个月才能织成一匹,所以织造局每年只能上贡十匹浮光锦,而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