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夕眨了眨眼睛,有些懵,“什么流言蜚语?”
红袖气得一瞪眼,认为这是碧夕的推脱之词,她们锦祥院的人随便在府里走一圈都听到了,这钱妈妈管着府里的大小事宜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会故意装做不知情不就是想等着她说出来好羞辱王妃吗?气极而嗤笑道:“呵,合着钱妈妈都是这样打理王府内院的呀,是不是要等着咱们王府成为京城的笑话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淡资才来大显身手,好证明钱妈妈的能力非凡呀?”
碧夕听了也是气极,今儿钱妈妈小日子来了,打中午饭后便没有出去过,她也一直在屋里侍候着,真心不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看这红袖吡牙裂嘴气急败坏的模样,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又急又气,却被红袖堵得哑口无言,正要掉眼泪的时候,身后传来天籁般救赎的声音。
“我当是谁在我屋里大声喧哗呢,原来是王妃跟前的红袖姑娘呀,今儿姑娘怎么有空来我这陋室的?碧夕你看你怎地就如此不懂事,红袖姑娘来了也不倒个茶水,这岂不是显得咱们没规矩吗?”
碧夕快速地转个身,看着穿戴整齐的钱妈妈想开口说话,却被一个眼神堵住,忙点了点头,“我,我这就去倒水。”说完便快速地跑了出去,直奔向厨房,这个时辰厨房最是热闹的。
钱妈妈找个了正对着门口的位置坐下,对着红袖指了指正对面的椅子,红袖也不客气直直地坐了下去,略略抬高了下巴对上钱妈妈的视线。
钱妈妈抿着嘴笑了笑,道:“红袖姑娘第一次来我这里吧,也真是不好意思,我这里来的人少,猛一见姑娘冲进来,碧夕便慌了手脚,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红袖姑娘海涵,碧夕毕竟不比姑娘是王妃一手调教出来,在锦祥院高高在上的,出了锦祥那更是气势如虹锐不可挡。”
红袖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几番变化,最后在钱妈妈话一落,便起身屈了屈膝,“钱妈妈教训得是,今日是我莽撞冲撞了钱妈妈和碧夕姑娘,妈妈也用着借着我编排我家王妃,我就是一个二等丫鬟可当不起妈妈的谬赞。今日冒昧前来也是为了王府的事,王爷将府里的事都托给妈妈,可不是让府里上下对王妃肆意泼脏的,如今王妃身怀六甲若是惊扰妈妈可负得起这个责任?”
钱妈妈微眯着眼笑了笑,合握起来的双手右食手指在左手上敲了敲,“红袖姑娘还是坐着说话吧,你在王妃面前都有坐的位置,我这里可不敢让姑娘站着。”
红袖看到钱妈妈又把话题转开,气愤不平,重重地坐下,“钱妈妈这一再推脱是什么意思?”
钱妈妈眼角斜了外头一眼,起身道:“姑娘先坐一会喝口热茶,我去趟茅房。”说完也不等红袖答话便直直地去门去了,一个小丫鬟进来送上茶水,“姑娘请喝茶。”
红袖被这样一拦也只得恨恨做罢,做在椅子上直咬牙,她就不信这钱妈妈能躲上一天,有本事今晚都别回来。只是一碗茶还没喝完,钱妈妈便姗姗而来,嘴角带着一丝道不明的笑意。
红袖立即放下茶碗,“钱妈妈,这府里的事你还管不管的?”
钱妈妈也端起茶碗慢慢品着,“红袖姑娘说这话是何意?莫不是王爷去了一趟汀香院,姑娘便要来我这里闹得我不得安宁?姑娘若真个为了王妃着想此刻也应该去汀香院拦着王爷才是呀。”
红袖脸上一红,“妈妈何必混淆视听呢,王爷去哪是王爷的自由,我来找妈妈只是为了府里的规矩,现如今府里谣言满天飞,若是惊了王妃养胎妈妈能担起得这个责任吗?”
钱妈妈将茶碗往几上重重一放,“砰”的一声响,让红袖暗暗一惊,看着钱妈妈布满严霜的面孔不由得有些发怵。
“姑娘好大的威风,一口一个规矩,难道对着我这般大呼小叫便是锦祥院的规矩吗?若是如此我还得去与王妃说道说道了,这荣王府的主子是王爷,洪侧妃是御赐的侧妃王爷的妾室,王爷去汀香院有什么不能的?难道还要向红袖姑娘你备报一声不成?这阖府上下数百人口,上下嘴皮子一动便跻在汀香院是事实,大家伙说的是事实怎么到红袖姑娘嘴里就成流言蜚语了呢?红袖姑娘这盆污水泼得可真是稀奇,还好也就我听了去,若让其她人知道还以为咱们王府都是姑娘这样不知轻重张狂妄行之人,可就真真是丢了咱们王府的脸面了。”
红袖被钱妈妈这一番话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出天,眼泪在眼眶里闪烁个不停却硬是不敢让它掉下来,微张着小口喘着气,也不敢眨眼。
钱妈妈睨了一眼,心头闪过一丝快意,“姑娘还是回锦祥院好好侍候王妃吧,正如姑娘所说如今王妃身怀六甲的,可听不得闲言碎语哪怕是事实也最好避开些的好,省得不痛快。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事也就放在咱们府上才当是个事儿,若在其他府上压根没人会去在意,王爷一个大老爷儿想去谁的院子还不是由着自个儿的心情,这事在咱们府里是头一回,底下人正在兴头上唠叨个两句也算正常,等以后次数一多大伙儿司空见惯便没人当回来了,姑娘回去劝着王妃放开怀就好。”
红袖憋着一口气不敢再做停留,猛一起身便往外跑去,一出门被风一吹眼泪便哗啦啦地流下来,她这次还真是大意了,无端受辱不说还连带着王妃也被小瞧了去。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心中暗恨,这钱妈妈还真不好应付,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