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放榜,甄婉怡就先出了月子,祁荣本来让甄婉怡坐双月子的,双胞胎不做满月直接做百日礼,可喻瑾珍已经滞留京中快两个月了,若是办百日礼,又还要再等两个多月,喻瑾珍虽没说什么,可那偶尔走神的样子看出她还是十分挂念甄明杰的。
三月初二荣王府喧闹了一天,未时正才送走所有的客人,绿柳带着杨依、红袖在后罩房清理礼物。一个满月礼收到的礼物直接堆满了三阔的屋子,单是宫里皇帝、太后、皇后三人就送了一车的礼物。
祁荣走进房里时,甄婉怡正将双胞胎并排躺在矮榻上,珩哥儿在一旁轻轻地捏捏这个,逗逗那个。
“母妃,哪个是妹妹哪个弟弟呀?”
甄婉怡也不大能辨认得出来,今天两兄妹包的都是大红的百婴纹襁褓,粉粉嫩嫩地睡着,不拆了衣服真辨不清谁是哥哥谁是妹妹。
“耳朵最上方。”
甄婉怡回过头,才发现是祁荣走了进来,忙迎了上去,“今儿来的客人多,王爷可有被劝酒?”
珩哥儿也走了过来给父王请安。
祁荣身上的酒味并不大浓,应该是洗漱过了的,带着皂香。“只喝了几杯,几位尚书大人都来了,大家高兴就喝了几杯。还有好些是贾珍挡了去,看不出他身板瘦弱酒量倒是挺大的。想来主书一职他做得很是不错,过些时日可以去任通事舍人了。”
甄婉怡讶然,主书是从七品,通事舍人是从六品,这一下就上调了两级,虽还是低职务,可是不是快了一点。
听到甄婉怡的疑问,祁荣笑了笑,“这算不得什么,贾珍有庶吉士的资历,便是出了翰林院也可以任六品的职,一开始让他在主书上待这么长也是想磨磨他的性子,让他先了解了解官场,如今看来成效不错。”
既然祁荣这样说她自是没多的话,心中也替甄文怡高兴。“那敢情是好,明儿我给八姐通个气。”
祁荣点点头,看向两个粉扑扑的糯米团子,笑得温情弥漫,“我给孩子们想好名了。”
甄婉怡欢喜地问道:“什么名。”在月子里就催着祁荣快些起名字,可今儿都出了月子了,还没个名出来。今儿喻家舅母问起的时候,她都没法回答,只推给祁荣,说王爷还没决定下来呢?
倒是瑜亲王妃接过话笑道:“王爷得了这么对稀罕的龙凤胎可不是要精挑细选,选个好听响亮的名儿。若是让我家得了双胞胎,只怕想上一年也确定不下来。”
祁荣走向西内室磨墨摊纸,快速写了两个字,吹干后递给甄婉怡。
甄婉怡一看,珏,琼。都是美玉的意思,最主要的是女儿竟也和儿子一样从王旁。
“那以后我们就叫珏哥儿,琼姐儿了。”
珩哥儿在一旁惦着脚想看清母妃手里的东西,却怎么也够不到,急得直扯甄婉怡的裙子。
甄婉怡低头一看,笑着将珩哥儿抱上矮榻,自己坐下将纸递过去,“这是你父王为弟弟妹妹取的名字,弟弟叫祁珏,妹妹祁琼,珩哥儿觉得好不好听?”
珩哥儿哪懂得这个,只是见母妃笑他也跟着笑,脆脆地声音回答道:“好听。弟弟、妹妹。”说了还指了指襁褓里的双胞抬。
甄婉怡想起刚才祁荣的话,细细打量双胞胎,还真发现左边孩子的耳朵上方有个小小的针眼大的洞,只是颜色非常浅,不细看看不出来。
“王爷真是厉害,珏哥儿耳朵上的小洞都能看出来。”
祁荣也凑过身去,“不是为夫看出来的,是母妃看出来,母妃说为夫耳朵上的也有,只不过平日都被头发遮着了。”
甄婉怡大感兴趣,直起身往祁荣脸颊凑去,拨鬓角的头发还真发现了一个针眼大的洞,“真的耶,跟珏哥儿长的地方都一模一样。”这遗传可真是神奇。
祁荣将甄婉怡拉开,“胡说,应该说珏哥儿跟为夫长得一样。”
甄婉怡有些莫明祁荣将她拉开,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过去,清澈的双眸仿若含了千言万语。让祁荣喉咙一紧,手底下的温热仿佛让他要着火一般。
甄婉怡抽了抽胳膊,这人怎么越捏越紧了,可看着祁荣越来越深遂的眼神,这种暗潮汹涌的眼神太熟悉了。至从太医说她怀的是双胞胎后,祁荣便再没近过她身子,她月份越大人也越不舒服,自然没有侍候他的想法。没想到才出月子呢,这人便露出饥渴样来。
“王爷,该用晚膳了。”
今日宴客,太皇太妃也早派桂嬷嬷来说晚上不用过去了,都累了一天早些安置。而珩哥儿也搬回东跨院住了。
三月初七,会试张榜,一大早甄婉怡就派了人去贡院门口等着。
锦祥院里,甄婉怡与甄文怡、喻瑾珍坐在院子里的西府海棠下,满树繁花,春风袭来一院清香。
甄婉怡抿了一口茶,看了看天色,“应该张榜了吧。”
甄文怡点点头,“看时辰是差不多了。不过你也不要急,我听说今日这贡院门口几乎是寸步难行,就算张了榜,只怕也要挤好久才能挤得出来。八哥一定会高中的,你放心就是。”
喻瑾珍也附和道:“是呢,八弟学问很好,南麓学院的山长时常来信指点他功课,虽在家守制,可举业一点也没落下。”
甄婉怡听祁荣点评过甄修杰的答卷,所以并不是担心甄修杰考不上,而只是着急他能考个什么名次而已。
“八弟成绩出来了,六嫂是不是就要去六哥任上呀?”
喻瑾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