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柜,还在生气啊。”
渗了几分钟,按照王敦平时还算在线的情商,他感觉到现在是个开口解释赔礼道歉的好时机,因为胡橙由于疲倦和愤怒的喘息声终于没有像刚才那么撩了。
“呵,我可不敢,我怕你一拳打碎了我。”
胡橙虽然嘴上还不饶人,不过情绪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激烈了,似乎是被王敦玩儿的没了脾气。
“你听我解释嘛,刚开始的时候我是没有反应过来。”王敦蹲下来一脸实诚地说,准备跟胡橙好好掰扯掰扯这事儿,毕竟是同一个屋檐下住着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能让人家心里存了芥蒂。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提醒我。”举拳难打笑脸人,胡橙看王敦这么诚恳,也只好给他递了一个台阶儿下。
“后来你搂着我一直跳舞来着啊,我以为……你就是单纯的想跳舞。”
不如跳舞、谈恋爱不如跳舞。
我跳你奶奶个三孙子!胡橙差点儿没忍住就要脱口而出了,他活了这么久,年少轻狂的时候也无非就是那么三五年,王敦竟然有本事穿越几千的迷雾重新召唤出了自己的叛逆期,胡橙在心里敬他是条汉子。
唉,算了,就像小曲儿里唱的,他二人年貌相当,谁也不吃亏。胡橙长叹一声,把王敦忽悠他的事情撂在了一旁。
“你不生气啦?”王敦一屁股坐在胡橙身旁,刚才跳了那么久,又打碎了最后一根榫卯结构,他也有点儿累了,不过因为胡橙炸毛儿了的关系,一直都没敢完全放松身心,这会儿看到二柜的脸上一天云彩满散,才终于放下包袱瘫成了一滩葛优。
“嗯。”胡橙点点头,他这人有个好处,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决定了的事情不会再找补后账,说不生气了马上就跟平时一样,对王敦保持着一种下属对于上级的敬重,和那么一点点似有若无的宠。
“哎,我都不知道你会跳舞,你好多才多艺啊。”王敦没话找话。
“会,不多,这支舞算是最熟悉的,一看那些榫卯结构出击的方向和频率,很快就能反应过来了。”
胡橙扭了扭脖子,缓解一下紧绷着的肌肉,说是熟悉,毕竟也几百年没有跳过了,他成年了之后对于这些艺能的东西不算是特别感兴趣,也谈不上喜欢,就是掌握了技巧而已,他的族人手偶像的不少,他觉得应酬太麻烦,情愿当模特儿,漂亮就行,只要能激发购买力和发行量,也没人管你性格软不软,会不会做人。
“是小时候学的吗?”王敦脑补了一只萌萌哒小狐狸拖着一条跟自己差不多身高的大尾巴扭着小屁股练习舞蹈的场景,小狐狸一转身,被尾巴绊倒了,抱着自己的松鼠尾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样子,萌哎。
“嗯,我的家族以前出过不少后宫的贵人,离宫之后会跟我们说起一起当年的事情,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教一点儿宫廷舞蹈,念几句诗,唱一出戏。”
胡橙想起那些后宫里出来的前辈们,他们跳着入阵曲,用兰陵王的面具遮住自己漂亮的脸,掩盖着以色侍人的屈辱和尴尬,怪不得他们都喜欢的这支舞,因为别人只能看到他们健美的身段,却无法窥探面具之后那张漂亮却没有生机的脸。
“入阵曲?我知道。”
王敦兴致勃勃地里把大桃子做的琴掏了出来,不等他反应就开始干嚎了起来。
“夜未央~天未亮~我在幸存的沙场~
只盼望~此生再~奔向思念的脸庞~
泪未干~心未凉~是什么依然在滚烫~
入阵曲~伴我无悔的狂妄~嗷!”
王敦把胡桃直接当成电贝司在身前狂热地弹奏了起来,唱腔又摇又滚,胡桃还真是没给他丢脸,作为一把古琴,音色尖锐嘹亮得好像触电了一样。
“→_→”
胡橙满脸无奈地看着这对逗比的家主和家宠,想到胡桃今天的遭遇,总觉得自己的命运还算好,起码没有被王敦给玩儿坏了。
啪啪啪。
在王敦抱着古琴双膝跪倒从舞台上滑向观众的时候,胡橙不得已,给出了零星的掌声,非常有气无力。
“大柜的业余生活也很多彩多姿。”
“谢谢谢谢,哎?”王敦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结果低头一看,怀里的古琴已经裂了。
“给我吧。”终于有一个被玩儿坏了啊,胡橙心里点点头,伸手把胡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的本体接了过来,伸手随便在上面勾动了几个琴弦,说来奇怪,在胡橙的安抚之下,胡桃身上的裂痕渐渐地愈合了,又变成了一把精致完美的长琴。
“他……不会有事吧。”王敦看着被自己玩儿坏了的家宠,缩了缩脖子。
“不会的,你最近不要在骚扰他就行。”胡橙把桃木琴小心翼翼地收起来,隔着背包都能感觉得到大桃子在里面颤栗。
“后面应该是墓室了,咱们进去看看。”
休息了一会儿,胡橙把又要昏昏欲睡的王敦怼了起来,领着他往墓道深处走过去。
“大柜,您走先。”
胡橙出于对老板的谦恭,毫不留情地把王敦推到了前面,再有什么机关,他胡橙如果再伸出一根手指头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二掌柜的您客气了。”王敦当仁不让,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前头,两个人走了几分钟,全须全尾儿地走到了墓室的尽头。
这货就是个镇物儿啊,到底是命太好了还是连机关都怕了他,胡橙跟在王敦身后,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盯着他。
“看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