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
王敦的侧脸登时紫涨了起来,手里的摇钱树摇三摇晃三晃,差点儿就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粉碎。
“哎哟,好险好险。”王敦紧紧地把那个旁人看起来有些诡异恶心的侏儒抱在怀里,仿佛这个摇钱树是他救命的稻草一般,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个换了谁都想当受害者的高配版流氓。
“大老板,老板,你们出来啦?我来!”就在这个当口儿,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小财忽然冒了出来,很有眼力见儿地接过了王敦手上的摇钱树。
“车子开到胡同口儿了,走几步就行的。”小财抱着摇钱树,在前面晃晃悠悠地引着路,瞽人柱子上面挂着的一串串清钱随风摇曳起来,发出了露水一样的清响,听得人心旌也跟着摇曳了起来。
……
“大老板,老板,我们到地儿了,哦对了。”因为是工作日的下午,还没到晚高峰的时间,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当铺所在的商店街胡同口,小财停下车子,掏出手机点开了里面的记事本。
“下周有个通告,老板没问题吧。”
“嗯,今天辛苦你了,没事的话这周你都可以休息。”胡橙淡淡地点了点头,看着王敦抱着树先下车。
“小财。”等王敦上了台阶,胡橙一脚车里一脚车外的时候,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叫了助理一声。
“唔?”
“这个月工资扣一半,以后我和大柜在一起的时候,你少来掺和,明白吗?去吧。”胡橙说完就干净利落地下了车,风度翩翩地摔上了车门,把小财的惨叫声关在了密闭性良好的保姆车里。
晚饭后,奎子在厨房里刷碗,门帘子一响,胡橙走了进来。
“我也来做吧。”胡橙挽起袖子,动作麻利地在水槽旁边忙活起来,让奎子觉得有点儿受宠若惊。
真看不出来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哥儿做起活计来完全不比自个儿差嘛,对了,听大掌柜的说他是个内衣模特儿,应该也算是十八线小明星了,会不会是打定了主意想趁当红的时候娶入豪门啊,听说那些找了土豪对象的男人女人们都会专门去学习家政课的。
“不用了二柜,我做的来,你的手那么嫩,别碰洗涤剂呀。”奎子倒是真心实意这么说的,看着胡橙修长雪白的手指,他没由来想起了以前经常跟王敦坐在院子里吃着煎饼卷大葱的岁月,那手指真像水葱啊。
“我们都算是这里的伙计,给东家做事不碍的。”胡橙淡然一笑,已经做完了手上的活计,控了控碗里的水,把杯盘牒碗都收进了碗架柜里。
“二掌柜的,你是领东掌柜,跟我不一样,东家没给你说吗,你到了年底有分红,我就只有红包。”奎子一脸的羡慕嫉妒没有恨。
“是吗,他没和我说。”胡橙唇边扯起了一个玩味的微笑,这个王敦有点儿意思,对别人好却从来不会表功,好像让人家知道了一点他的好处就要吃了他似的。
“对了,大柜怎么不见?”
“哦,今天不是接了一个解煞的活计吗,他估计自个儿在房里泡着呢。”
“泡着?”胡橙一挑眉,想象着王敦全身光溜溜泡在等身高充满了福尔马林里溶液的玻璃罐里的情形,心里一动。
“谁知道呢,他解煞的时候从来不让人进去,自己在浴缸里待着,说什么冥想,闹不清,对了,我得进去给他加点儿热水。”奎子说着,把灶上烧好了的一大锅樱粉色的滚水用水舀子盛出来放在大盆里。
“奎子。”
“嗯?”奎子一回头,就看见胡橙不错眼珠儿地看着他。
“什嗯嗯嗯么喔喔喔?”奎子的世界,时间忽然停止了,其实并不是停止,而是以一种比现实里缓慢很多倍的频率流淌着,以至于他的语速都变成了一帧一帧往前跳的节奏。
“没什么,得罪了。”胡橙俯下身子端起了奎子刚才填满了的大木盆,径直往王敦住的堂屋里走过去,闯了空门。
吱呀呀咣当当,王敦堂屋的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
胡橙一只手拖着个巨大个儿的木盆走了进来,轻轻松松、气息纹丝不乱,用另外一只手反身关上门,插上了门栓。
澡盆就摆在堂屋的角落里,外面罩着纱布帘子,因为是挨着窗户的缘故,大毛儿月亮照进来,反而映出了王敦泡在澡盆里的剪影。
男人修长的颈子,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后背都被胡橙饱看了一番,而他的对面,映照出一个侧面看过去有些猥亵的大头,长着大嘴对着王敦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剪影,看上去实在不相配,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这个颜好身体结实的小伙子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怪毛病。
“哦,是奎子吗?把水从竹管上倒过来吧,别偷看啊,我要开始了。”帘子里面传出了王敦的声音,可能是因为被水汽蒸腾氤氲的关系,比平时有些高挑的京白低沉醇厚了一些。
胡橙没搭碴儿,不过还是顺着王敦的指示看过去,只见在纱布帘子外面接出了一截儿又长又直的竹管,奎子每次可能就是通过这根管子给王敦加入这种樱粉色液体来泡澡的。
哗啦啦。
胡橙单手拎着盆,另外一只手扶着竹管,不让它随意晃动,动作干净利落地完成了加水的过程。
“哎?奎子,你这手脚怎么这么麻利起来了,有进步,明天给你加个鸡腿,我睡了啊,你跪安吧。”王敦显然是不怎么耐烦了,连珠炮似的吩咐了一堆就没了声息,活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