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井道……不对,应该是漆黑的井道!好在宁月当初没有一时激动发现逃生密道就直接跳下去。否则此刻的宁月估计已经摔成了一坨烂肉。
井道直径约一米,几近浑圆,上下垂直,高逾万丈!摸索着井道崖壁上凸起的石头木桩,宁月小心翼翼的往下挪移。
脑海中还在回放着方才那心跳的一幕。开动机关,佛像原地旋转,在莲台的下面出现了一个井口。这里是山顶,打井自然不可能是为了喝水。将手探入井口感受里面流窜的清风,宁月的心顿时感动啊!有风代表着有空气流动,代表着这个真是逃生通道。
当时脑子一热差点就直接跳了,要不是脑海中灵光一闪在跳下的瞬间连忙抓住井沿,宁月现在估计连尸体都凉了。
这个通道特么是上下垂直的!要不是边上有人工镶嵌的木桩,宁月都怀疑这个是不是能逃生。在两人进入井道后,宁月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一阵机关响动上面的佛像再次归位。
但也因此将宁月最后的一点光线给掩盖。没有退路,两人只能在漆黑的井道里摸着向下爬。要不是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宁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在漆黑的环境里无法估算出准确的时间,也许是很短的一瞬,也许是很长的时间。反正两人几乎没有停歇,但这个井道却似乎无穷无尽。
“宁公子——”
“嗯?”
“你确定这条是逃生的通道么?为什么我感觉我们向下的距离已经远远超出了山的高度?我一路做了标记,我总共向下走了三千六百步。而十步差不多一丈距离,我们向下了已经三百丈,但是般若寺的高度也不到两百丈……”
“在你以为十步一丈的时候,实际上也许连半丈都没有走到。而且在你以为我们是直走的时候,也许我们是螺旋着下去。人是靠眼睛判断的动物,失去了眼睛,一切的判断都可能是错误的。
而且……你以为我们还有别的退路么?不说上面的人是不是还在找我们,就算他们不在了,我却没把握再一次移开佛像。还是一条路走到黑吧,而且我有预感,这条路应该不会是绝路。我们沿着风吹来的方向走,一定能出去的。”
宁月的话似乎给了琼星一些安慰,两人再次听着彼此的呼吸摸着漆黑的石壁向下攀岩。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月终于碰到了久违的坚实的土地。
“咔——”一声脆响,一边的琼星似乎踩到了枯枝,但下一瞬,宁月的脸色却猛然一变。因为他的脚下刚刚踢到到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发出了滚动的声音。
“你猜这是什么?”宁月的语气有些苦涩。
“头?”
“是啊!也许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他们千辛万苦的来到了井底……却化成了枯骨?”
“宁公子,你是不是想说……这里是一个绝地?”琼星的语气一如既往,那是因为她的语气已经冷到了极点。宁月很怀疑如果自己回答一声是,琼星会不会一剑把自己给宰了。
“有风!只要有风,我们就有希望!你的功法是什么属性?”
“做什么?”琼星提高了声音警惕的对着宁月涌起淡淡的灵压,功法乃是禁忌所在,就像陌生人问你的银行密码是多少一样让人抵触。
“火啊!黑漆嘛糊的,升一团火最好。”
“不是!”琼星冷冷的说道。
宁月的阳属性功法倒是可以发光,但一来内力不足二来琼星对他这么提防宁月也不想就此暴漏底牌。蹲下身体在地上摸索起来。不一会儿,他便摸到了一根腿骨。抽出一柄飞刀,猛的向腿骨砍下。
磷火飞溅,就着这刹那的火光,宁月看清了周围森罗的场景。飞身一抄,散落在角落里的一个布袋被宁月捞在手底。
里面的东西让宁月大喜,竟然有一袋子蜡烛。内力急转,指尖突然冒出一团炙热的指力。虽然这批蜡烛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但并不妨碍被顺利的点燃。
火光亮起,宁月终于看清了环境。这个井底很大,与宁月想象中的一样。这个密道是天然形成的,如酒瓶一般。最上面狭小,而越到下面越大。
烛火的照射下,地上散落了零碎的枯骨,不知过了多少的岁月,他们的身份印记早已被时间吞没。唯有残骸,诉说着他们曾来过。
“这些应该是在攀爬的时候不小心跌下来的,而且应该是军人!”宁月轻轻一叹低沉的说道。
“为什么?”琼星很难想象从地上这些什么都不存在,甚至连衣服都已消失不见的枯骨上就能判断出他们的身份?
“你看他们的动作,有什么共同么?”宁月故作轻松点问道。
“这些枯骨,几乎都是碎裂的。有的甚至碎成了烂泥。肋骨腿骨手骨包括头骨都异常的凌乱……但摔死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这里有十二具尸骸,每一具的人右手都在嘴边。这说明什么,在摔下的时候,他们要么捂着嘴巴要么咬着自己的手。
为什么?在高空坠落的时候,面临死亡的恐惧会让人忍不住呐喊。捂住嘴巴,就能不发出声音。人都要死了还不发声,我想来想去除了军人也没有谁了。
他们有比生命更值得守护的东西!现在我终于可以确信,这里真的可以逃生。这些军人来过,那么证明当年的荣仁帝就是从这条密道离开的。我们找找看,有没有蛛丝马迹给我们指路?”
琼星瞪着圆圆的眼睛盯着宁月,宁月从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