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周叔被坏人抓走了,他们可能还会要抓你。听我说,明天一大早你就去苏州府。过会儿我写一封信,然后你带着我的信物去苏州天幕府找于百里于大人。一定要亲手将我给你的信交给他。
到了苏州就住在天幕府,在这里的事没有了结之前一定不能出来。被他们抓住你就危险了。”
“那我爹……”
“你现在别管你爹了,我知道你担心你爹,但你担心也没用。他们抓了你爹,接下来就会抓你,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你爹那边……我去救!”
好不容易,周翠翠被宁月安抚了下来。两个人沉闷的吃过晚饭,宁月看了看天色缓缓的站起身。
“月哥哥……”
“嗯?”
“能不能……留下来?我害怕……不敢一个人在家……”
宁月脸色微微闪烁,看着周翠翠哀求的眼神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孤男寡女难免有些不好。但周翠翠家毕竟有三个房头,就算夜宿也能清者自清。
再加上周济生死未卜,周翠翠也会是他们的目标,所以让她一个人在家宁月也的确有些不放心。也许是突然间的暧昧,周翠翠明显变得沉闷了很多。不过周翠翠的确贤惠的没得说,替宁月打水铺床,就差是般宁月洗脸洗脚了。两个人一直到各自进房间都没怎么说话。
马上就要五月天,外面的蛙鸣与虫声相应。听着外面的声响,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怎么将周济给救出来。怀疑的目标已经有了,但却没有直接的证据。更何况,周济在他们的手上,一旦上门索要就说不定逼着对方鱼死网破。思来想去,竟然没有一点的办法。
“还是怪我武功太低啊!如果能像楚留香那样……哼哼哼……救人如探囊取物,武功果然是万能的!”
半睡半醒之间,迷迷糊糊有人推开了房门。宁月猛然间惊醒,当察觉到脚步声是周翠翠时,再次放松了警惕。警惕虽然放下,但心跳却猛然间加速,半夜三更,周翠翠过来干啥?她万一兽性大发,我是殊死反抗呢?还是意思一下就从了呢?
“月哥哥……”在宁月紧张中,周翠翠低声的呼唤了一句。看到宁月没有反应,她的胆子似乎变得更大了起来。掀开被角,就这么钻入了被窝。
这个时候,宁月当然不能再装死了。轻轻的一颤,“翠翠……”
“月哥哥,我害怕,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我爹血淋淋的样子……我不敢闭眼……你陪陪我好不好,哪怕就这么躺着……”
宁月微微一叹,可怜周翠翠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轻轻的转个身将周翠翠搂在怀里,怀中的女孩猛的一颤,但很快绷紧的身体慢慢的放松。紧张的情绪在两人的呼吸间流转,慢慢的睡意袭来……
第二天一大早,宁月将周翠翠送到村口。目送着他坐着牛车向一边的官道行去直到消失不见。宁月长长的一叹,转过身向同里镇方向行去。
昨夜,半睡半醒之间。宁月清晰的听到了一声‘月哥哥,我喜欢你。’这也许是周翠翠鼓起了勇气的表白吧。但宁月却没有醒,或者说他不敢醒。
同里镇依旧像往常一样,街道上的行人稀稀拉拉。两旁的店铺也是冷冷清清。像这样的小镇,也只有到了集市日才能看到热闹繁华吧?
回到天幕府,还没踏进去就看到鲁达带着木易他们急匆匆的向门外跑来。与宁月在门外刚巧遇到,鲁达看到宁月的一瞬间愣了一下,但立刻露出一副爽朗的笑脸。
“宁月,你回来了?”
“嗯,捕头,你们这是要去干嘛?”
“哦,你回来了正好!快,跟我们去一趟东岳河,刚刚有人来报案,东岳河发现了两具尸体可能是命案!”
宁月一听命案,整个后背瞬间发毛了起来。在宁月的记忆力,同里镇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命案。而在这个节骨眼上,直觉中一个不祥的预感充释着脑海。
东岳河边,早已围满了人。人群中议论纷纷,但谁也不敢靠近去看尸体。衙差院的老李已经带了人将现场隔离了出来,鲁达一行人挤过人群直奔尸体而去。
两具尸体,都装在麻袋之中被人沉河,如今尸体早已泡的发胖看不清本来的面目。鲁达黑着脸来到第一具尸体前,掀开一看竟然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孩子死状极惨,边上看到这一幕的衙役甚至忍不住跑到一边吐了。宁月哪怕前世做过警察受过专业的训练,也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而腐烂的地方正是从身上密密麻麻的刀口开始。很难想象,这个孩子生前经历了怎样的酷刑,也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做这样令人发指的事。
“死者十二三岁,被人乱刀砍死后沉入河中,死亡时间……”
“两天!”
鲁达还在迟疑判断这个孩子的死亡时间,一边静静看着尸体的宁月已经精准的判断了出来,“死者阿力,十三岁,周济药铺学徒。死亡时间两天,死亡原因……拷打!”
宁月的声音很轻,仿佛清风吹皱了池水一般的漫不经心。但如果了解宁月的人在场就会知道,越是平静的宁月,心中的怒火就越高涨。
还是死了……虽然从知道周济失踪的时候,宁月就已猜到周济凶多吉少。但想不到,他们竟然连阿力也不放过。身上的拷问痕迹就是证明他们在逼问赤炎丹的秘方或者下落。不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