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了残刀的话,海棠刷的一下脸色白了下来。以前对谢云提出发动九州诛杀令的唯有血手,残刀和追月一直保留意见,在自己的强力反对下也没有推行。
血手执意要对谢云发动九州诛杀令海棠可以理解,血手主管天幕府内部赏罚,谢云的背板对天幕府内部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而且谢云最先是血手提拔出来的,血手对谢云爱之深,所以才责之切。
但现在,就连残刀也提议对谢云的追杀,海棠的心在此刻不由的提了起来。九州诛杀令一出,不是说谢云必死无疑。最为重要的是九州天幕府都会知道谢云叛徒的身份,如此一来,谢云再也没有机会重回天幕府了。
“谢云这一次与玄阴教叛逆一起来攻申城,差一点就酿成了无法预计的后果。以前我并没有支持血手的提议,是因为我以为谢云的背叛是情非得已。但现在,显然我判断失误了。谢云已经真正的加入玄阴教,甚至已经在玄阴教取得了高位。”残刀看着海棠,淡淡的说道。
“可是,申城的粮仓并没有攻破,他并没有对我们造成损失……”海棠激动的极力分辨,但分辨的话却如此的苍白。
“难道依海棠的意思,只有等申城粮仓烧了,那才能定谢云的罪?申城粮仓,可是关乎到凉州数百万灾民的生死,是他们的救命口粮啊!”血手散发着寒气,冷冷的对着海棠喝道。
海棠沉默的低下了头,脸上闪烁着挣扎,“如果……如果谢云真的不惜一切要烧毁粮仓,就凭残刀根本拦不住。你们不了解谢云的武功,但我知道他真正的实力有多高。天幕府五位封号神捕,除了鬼狐谁也不能稳胜谢云,就连残刀也不行。”
“正因如此,我才提议对谢云下达九州诛杀令!”残刀轻声一叹悠悠的说道,“谢云成长的太快,区区三年时间已经让我们无力应对,如果再给他三年,天下谁人能治?更何况,他现在踏上了邪路,我承认他今天对我留手了,但是谁保证他以后还会如此?
人是会变得,尤其是在玄阴教这样的地方。谢云修炼了魔功,迟早会影响心性。当他最后的良知泯灭,对我天幕府来说就是灾难。”
“可是,也许是他身不由己呢?”海棠依旧不甘心,但语气气势却不由得弱了下来。
“我看你是对谢云余情未了吧?”血手淡淡的喝道,眼角处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
“咦?”一边默不作声的宁月,突然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双眼绽放出白炽灯一般的光芒,眼神直勾勾的向海棠望去。
海棠原本惨白的俏脸,刹那间变得通红,“胡说!血手,谢云是我的属下!”
“好了……这些闲言碎语大家就不要说了。”残刀敲了敲桌子阻止了海棠和血手的争执,“海棠,你的意思是不同意对谢云发动九州诛杀令么?”
“是的,我反对!”海棠依旧有些怒气,脸色不善恨恨的说道。
“追月呢?”
“我还是以前那样,保留意见!”追月闪动着绿豆一般的小眼睛,两撇小胡子微微跳动。身形向后依靠,微微仰在座椅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鬼狐,你的意见呢?”残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但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鬼狐和谢云的关系大家都有目共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所以在血手他们看来,问这一句都是多此一举,宁月怎么可能答应?
但这样一来,在对谢云进行九州诛杀令的问题上又要僵持下来。五大神捕,一个弃权,二比二的意见依旧无法执行下去。因此,血手的脸色再一次阴沉了下来而海棠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轻松的神情。
“我同意!”宁月微微的撑手,脸上挂起了神秘的微笑。
“什么?”最先错愕的不是海棠,而是最希望对谢云实行九州诛杀令的血手。血手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宁月的笑脸,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很想知道宁月的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说,我同意!”宁月笑容不变,依旧淡淡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嘣——”一声巨响,一边的海棠顿时拍案而起。脸色阴沉如水,美丽的五官在这一刻显得越发的精致。海棠没有多说一句话,冷冷的扫了宁月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既然如此,血手,明天就向九州天幕府下达对谢云的九州诛杀令吧!”残刀轻轻一叹,对着血手淡淡的说道。
夜清冷,月如钩。
寂静的晚风,轻轻的拂动着地上微微枯黄的青草。凉州天幕府总部陷入了深夜的寂静,唯有天幕结界散发着动人炫目的光芒。
一阵幽远的箫音在寂静的夜中如此的突兀,声音如雾,无尽的深远,仿佛带着浓浓的相思,又带着无尽的幽怨。
漆黑的屋檐之上,月光的朦胧之中。海棠孤独的坐在屋檐,望着明月的远方眼神迷离。如青葱一般的手指轻轻地按着玉箫,吹奏出一声声断肠箫音。
突然间,一道琴声仿佛突然闯入的恶客,琴声激荡却又带着绕指柔肠。侵入的琴声并没有将箫音掩盖,却仿佛缠绕一般与箫音融为一炉。
男儿的刚强和少女的柔肠,在寂静的夜色之**谱一曲爱恨情长。箫音停下,海棠原本温柔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冰冷。眼神中的迷茫渐渐敛去化为阴沉。
宁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海棠的身边,望着天空的明月轻轻的一叹,“你和谢云的关系……看来并不寻常!”
“你和谢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