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慌张,如电一般的视线来回的扫着,在废墟之中搜寻。终于,一只赤裸的脚腕被法王的视线定格,法王身形一闪,连忙来到废墟边上。
手掌颤抖的挥动,废墟被掀开。一个美丽的少女,赤裸的倒在血泊之中。虽然她的表情是如此的恬静,但法王却再也感受不到她的生命气息。
法王的眼眶湿润了,迷糊的眼前,仿佛跨越了时间,“哥哥,你来追我啊……”
“哥哥,这是我省下来的银子,你回去带给爹娘。还有……这是葫芦……”
“哥哥……明天妈妈让我去接客……虽然看到很多次姐姐们接客,但是我心底还是害怕啊……哥哥,你能抱我一会么……”
“大哥哥,你见过玛莎么?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似的?我叫玛莎,是这个草原的公主,如果有谁欺负了你,你可以报我名字。”
“大哥哥……换血会不会很疼?玛莎最怕疼了……”
“啊——”突然间,法王紧紧的抱着头仰天嘶吼,脖子之中的经脉,仿佛蚯蚓一般纠结。一身气势,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席卷天地。
“轰——”附近的碎石,在发完的气势之中瞬间崩碎化成粉末。突然,法王冷冷的站起身,冷冷的望着床上安详睡着的芍药。
“是你……是你害死她的……你害死了我的妹妹……我要你死!”
“轰——”一道无形的震荡突然间激射而出,狠狠的向芍药的护体屏障冲杀而去。法王的实力如何,没有人比宁月更加清楚。而法王含怒的一击,也没有人可以抵挡。宁月和千暮雪联手不行,单单一个宁月自然更不行。
但是,宁月必须出手,哪怕拼了命也在所不惜。因为那是芍药,在宁月身后的是芍药。法王冰冷的眼眸中,瞬间眼神一缩。因为他看到了一道急速飞来的身影,那是宁月的身影。
宁月手掌一晃,太始剑已经入手。入手的瞬间,一道金芒闪耀天地。一剑斩下,仿佛金色的太阳落下九霄。但是,就算宁月的剑气如此的犀利,就算金色的剑芒如此的耀眼,但在法王的这一击之下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千暮雪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雪白,因为连她都没有察觉宁月是什么时候冲过去的,而且冲的那么的义无反顾?为什么?为什么明知会死还要去螳臂当车?千暮雪在刹那之间,余光扫过躺在床上的芍药。
再次见到芍药,千暮雪的心情是复杂的。两年前,她们情同姐妹,两年前,芍药莹莹红霞诗雅是她最为亲密的亲人。
但是,诗雅的背叛对千暮雪的心理造成了太大的伤害,虽然千暮雪没有表露出来,但这一道伤痕哪怕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愈合。
芍药如果死了,千暮雪对她的情感不会变,如果她像莹莹一样千里迢迢来找自己,千暮雪的情感也不会变。但是,芍药竟然就这样不辞而别?
虽然与芍药情同姐妹,但是芍药毕竟只是自己的侍女自己的下人。不辞而别视为背叛,视为不忠。所以,千暮雪对芍药即是担心又是排斥。
可现在,宁月竟然为了救芍药而奋不顾身。这让千暮雪的心底有有了一丝不快,但就算不快,宁月也是自己深爱的夫君。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千暮雪如何能看着宁月去死——
刚刚要动身,宁月的声音便急切的传来,“暮雪,不要过来——”
“轰——”一阵巨响,法王可怕强悍的攻击在宁月的剑下飞灰湮灭。太始剑依旧绽放着金色的剑芒,而面前的法王却变得更加的阴沉内敛。
千暮雪看到宁月没事,一口浊气微微的从胸膛吐出。但也在瞬间,一个疑惑从心底升起划过脑海。法王含怒的一击,别说宁月就是不老神仙来了都不敢等闲视之,但宁月竟然能一剑劈开?这显然不合理。
宁月脸上挂起了一丝贱笑,轻轻地举起太始剑直直的指着法王的咽喉,“虽然这个疑问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问阁下一句。你处处对在下手下留情,是垂涎在下的美色么?”
一边的轻璇却也在此刻刚刚从惶恐之中平复下来,下意识的扶着胸口,“朱雀,你疯了,要是失手杀了他,我们都会……”
“闭嘴!”法王勃然大怒的喝止了轻璇,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轻璇从未见过法王如此可怕的眼神,脸上再一次浮现了惶恐。
“宁月,你别得意,不是我不敢杀你,而是时间未到。你记住,等你没有了价值之后,我会第一时间来取走你的狗命。
我会在你面前让你亲眼看着千暮雪被我一片片的凌迟处死,我会让你在疯狂中下地狱。你会死的很惨,很惨!希望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我叫朱雀!轻璇,我们走!”
“杀我天尊,霸占我天宫,屠我全族,杀我信徒!做下了这样的事,你就想走?”突然间,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仿佛腊月的寒风冻彻朱雀的骨髓。
宁月惊喜的回头,果然见到芍药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过来,也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而宁月身边的千暮雪,更是眼神一缩。因为就连她,都没有察觉芍药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
而更让千暮诧异的是,她竟然感觉不到芍药的灵力波动。千暮雪感应不到灵力波动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那人没有武功,另一种就是那人武功超出了千暮雪的想象。
朱雀的眼神微微一变,望着芍药眉心的那朵朱红莲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