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辛苦了这么多年,一个人默默承受了那么多。
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可以想象,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异国他乡怀孕生子,期间她受过什么样的苦楚,他无法感同身受,但能想象的到。
心黎突然之间泪如雨下,明媚的眸中晃动着复杂的情绪,整个眸中只剩下薄庭深一个人。
“心黎,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孩子……”他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回荡着,“承希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答应我,以后不准再哭……”
我和他是骨肉相连血脉相承,那种融入骨血的亲情让他很痛,但心黎这个样子,他的心脏仿佛被挖空了一块。他不想看到。
他轻轻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水,蓦然堵住她温软的唇瓣,密密麻麻的吻住,带着撕咬的感觉。
夜还很漫长,他把她从痛苦的记忆中一点点剥离出来,逐渐掌控她的节奏,最终让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薄庭深紧紧将她揽在怀中,薄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微眯的眸中携着一丝笑意,“晚安,我的爱人。”
他抱着她抱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他从松开她下了床披上浴袍向客卧走去。
客卧里的灯并没有开,窗外的白月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正好打在床中央的小人儿身上。
薄庭深并没有开灯,床上的衍衍睡得极为安稳,薄庭深的唇角渐渐扬起一抹笑意。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有些粗粝的手指逐渐靠近衍衍稚嫩的小脸,在快要触碰到他又嫩又滑的脸颊时猛然缩了回去,似乎是在担心自己粗糙的大掌伤到他娇嫩的皮肤。
承希,衍衍……这两个孩子身上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谜团,真相那么近,又仿佛那么远,他简直不敢相信。
他甚至已经在心里确定了某些事情,但越是接近真相,他就越害怕。
似乎感觉到熟悉的味道,衍衍在熟睡中往他的身边靠了靠,孩子的睡颜和心黎很相似,但又在隐隐约约之间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是心黎身上所没有的特立独行的英气。
像他,却又不像。
他的大掌最终落在了衍衍的身上,内心升腾起一股雀跃,指尖在他的身上游走。
从未有过的感觉在胸腔里蔓延,他分不清是什么,但觉得满足。
睡梦中,衍衍轻声喊了声“爸爸”,他唇角微微的勾了起来。
他手上掌握的信息太过纷乱,心黎看着坚强,内心却是一道又一道的伤疤,他不敢轻易去触碰,更不敢再让她谈起承希的事情。
有些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如果衍衍真的是承希,那慕家真正的小少爷去了哪里?
还有承希,当年究竟出了什么事,让她这么恐惧?
直到今晚,他才知道他不止错过了承希的出生和成长,这些年他甚至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没保护好。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个孩子……他该去怪她吗?不,他只能怪自己,他突然迫切的想知道,当年的她为什么不告而别一走了之,甚至两人有了孩子也不愿意回来?
……
心黎睡得并不是很好,一睁眼就看到了薄庭深躺在她的身边,幽深的眸中含着笑意,温淡的眸光不带有任何的侵略性,“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叫了客房服务。”
心黎眨了眨眼睛,还携着一股雾气,轻轻的摇了摇头,“庭深……”
薄庭深握住她的手,“心黎,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开心,不再因为承希的事情而困扰。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那些回忆不要再想了。”
心黎呡唇看着他,神情有些古怪。
“这些年,你受苦了……”
心黎猛然咬唇,心脏抽搐了一下,“衍衍呢?”
“衍衍还在睡觉。”薄庭深答道,紧接着又问,“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
她在加州生活了四五年,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也携着深深的恐惧。
“承希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庭深,我从来都没问过你,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她直起眸,抿着唇角,温淡的眸光里除了羸弱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薄庭深重重的点了下头,“不管他什么样子都是我薄庭深的儿子,心黎,我们不说了,你会受不了的……”
她的情绪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额头上渗着细细的薄汗,薄庭深有种预感,只要她再说下去,随时可能崩溃。
心黎抿起了唇角,看着他点了点头。
她还是无法坦然的面对他,不只是因为自己曾经的过错,还因为整个慕家。如果不是因为慕家,她不会和他分开那么多年,也不会因此将衍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心黎起了床,全身的骨骼都充满着大运动过后的疲惫,心黎瞪了他一眼。
薄庭深低低笑了一声,“今天有什么安排?”
“罗伊教授最近回美国了,我约了他,顺便给衍衍再检查一下。”
“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
两人当天下午带着衍衍去见了罗伊。
心黎有种感觉,最近衍衍的心情不错,身体也好了许多,性格也比之前开朗了好多。但检查的结果和之前却并没有什么两样。
罗伊拿着检查结果的报告单看了看,然后放在桌子上,“衍衍的病情最近恢复的不错,慕小姐,你要再接再厉,新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