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叔抿抿唇,“小姐,你也吃点东西吧。”
心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清明的眸光中染上了抱歉的神情,祁叔在慕家大半辈子,当初她跟慕衍爵的走的时候要带祁叔一起走,祁叔拒绝了,坚持留在茉城。
没想到几年时间过去,祁叔依然留在慕家,帮慕家守着那个已经残破的家。
“我待会儿再吃,祁叔,你也吃点吧。”她微微抿了抿唇,“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你肯定也累了。”
祁叔摇摇头,“老爷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他像是感慨一般,眼眶中已经有了一层湿意,“其实姑爷真的挺好的,只是老爷还没来得及了解他就……”
心黎轻叹了一口气,看着祁叔轻轻笑了笑,“再说吧,现在我只希望含希能够平安快乐,承希能够快点回到我身边。”
祁叔听到承希两个字,瞳孔重重缩了一下,“你是说,小少爷还活着?”
心黎自嘲的笑了笑。
看她这个样子,祁叔也不敢再问下去,转了个话题,“前两天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在阁楼里找到了不少你小时候的东西,都是些书呀本子之类的,等你回去的时候看看哪些要留下的。”
心黎愣了一下,低眸想了一下,扔在阁楼里的东西,大多是她的手残废以前的,半晌,她直起眸,“祁叔,那些东西都不要了,你趁空扔了吧。”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年纪大了,先回去休息吧,一会儿薄庭深会过来。”
祁叔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性子执拗,他走了,正好给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他没再做停留,转身离开了病房。
阮欣然躲在楼梯的拐角处,看到祁叔离开她才敢出来。她还记得慕长忠死之前祁叔看着她的神情。祁叔对慕长忠忠心耿耿,但就是这份忠心耿耿,对她来说却是巨大的隐患,慕长忠死了,他是唯一知道那个秘密的人,所以,他必须得死。
阮欣然冷冷笑了两声,看着病房的门握紧了双拳,薄启深要挟她,那她就在薄启深的心上插一把刀子。
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初信了薄启深的话,一步错步步错。
她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的母女,唇角勾起自嘲的笑意,这一切原本都是应该属于她的呀,可她却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声名狼藉,一无所有,她最爱的男人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