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辰又是一脚,重重将那人蹬下台阶。
夏天的叫声和两人明显的打斗立即引来了酒店门童和保安,几人一拥而上,夺下那人手上的凶器,将他按在台阶下方。
君夜辰满面冷峻地步下台阶。“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那人双腿不屈地踢蹬,无奈压着他的人太多,根本挣扎不脱,仰起头来对着君夜辰大骂:“老子杀的就是你这小畜牲!你把老子孙子打成残废,老子不杀了你就不姓胡!”
“孙子?”君夜辰微愕。
保安取下那人头上头盔,夏天惊讶地发现帽子下面居然是张老头子的脸,少说也得有六十多岁……唇角不由抽了抽。“您这么大岁数了,做事怎么还这么冲动?”
君夜辰眉头一皱,伸手将夏天拉回他身边圈住。“胡万东是你儿子?红毛是你孙子?”
老头子对着君夜辰怒目而视。“没错!我孙子被你打得偏瘫在床,我儿子不敢动你,你个杀千刀的以为老子也不敢动你吗?君夜辰,你个仗势欺人的小畜牲不得好死!”
夏天猛地想起了那个在中餐厅找她麻烦的红毛小子,转头看向君夜辰被骂得异常阴沉的表情,有些愧疚地抿了抿唇角。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打坏那孩子……
“老人家,对不起!那天的事是因为我,但是您孙子先侮辱我,所以君总才会教训他,出手重了只是意外而已!如果您同意,我可以赔偿您经济损失,您看这样好不好?”夏天头晕脑涨,此刻只想息事宁人。
老头子躺在地上不屑冷哼,充满愤恨的小眼睛里寒光直冒。“有钱了不起吗?老子才不稀罕你们的臭钱!老子就这么一个孙子,却因为你个小贱婊子被打成残废,你们都等着给我赔命!”
夏天想不到他受制于人还这么蛮横,张了张嘴还想和他讲点道理,却被君夜辰一把拉住。“少和他废话!把刚才的监控调出来,直接送公安局处置。”
保安连忙应是,不顾那老头子挣扎怒骂,几个人扭着他,拿着他的作案凶器把人带走了。
夏天一手扶着越来越晕的脑袋,扁嘴看向君夜辰。“怎么会这样?”
君夜辰看出她越来越明显的醉态,立即扶她走向车子。“什么这样那样?社会上的事有的是说不清楚,你以为谁都会和你讲理?”
夏天只觉心里堵的慌,也没什么可以和他反驳的话,被塞进车子里,身体发重,脑子也懒了,呆呆地盯着风挡前吊着的挂件不出声。
君夜辰上了车,伸手将一只靠垫塞到她腰后。“先睡一下,不许吐!”
夏天嗔他一眼。“你当我那么没用?”她才不想吐呢!只是心情特别不好,莫名好多委屈往心头涌,再想刚才的事,又感觉是她惹来的,有些对不起君夜辰。
如果刚才他被人砍中了,她这辈子恐怕都要活在自责当中……想道个歉,喉咙里却噎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呜咽起来。
君夜辰皱眉开着车。“哭什么?我又没受伤,惹我心情不好小心出车祸!”
夏天心绪难宁,爱恨情仇一起涌了下来,被他一凶顿时哭得更大声了,嘴里却一个劲儿的“呸呸呸……不许出车祸……”
车祸让她很直接地想到当日撞了君夜辰,冲动过后看着他滚下车前盖,她整个人都傻了!扑下去,抱着昏迷不醒的他仰天悲泣,心想如果他死了,她就和他一起去死一了百了!
君夜辰被立即送去抢救,她扒在急救室门上不肯走,结果脖子一痛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白逸轩告诉她君夜辰没事,只是断了一条腿而已。
她不相信,在白逸轩给她安排的屋子里哭了足足两天,后来看了新闻报导得知君夜辰真的没事,这才同意白逸轩的安排去了法国。
每每想到母亲的死,和自己无辜可怜的孩子,又感觉自己实在是太过懦弱!怎么可以只是撞断了大仇人的一条腿,就感觉那么痛不欲生?
可是刚才听了那个老头的话,她又感觉自己和君夜辰没什么差别,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她同样是个无故累人受伤的扫把星……
就像那句话所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到底算谁的责任?其实那老头不该找君夜辰算账,应该找她才对!
夏天越想越是混沌,哭得累了,靠在座位上渐渐睡了过去。
君夜辰听着她不时抽泣一声,心口痛得压抑。
车子开回世纪豪庭,夏天已经睡熟,他下车将她抱出来,一双小手立即环住他胸膛,乖顺得一如往昔她醉酒后的憨态。
垂头看一眼怀中小脸儿,胸口衬衫却被她脸上泪痕浸湿,冷风一吹,凉得人眉头直皱。
立即锁了车抱着人回到屋子里,夏天两弯浓密的睫毛还是湿的,眼泪不时从眼缝里往外渗,那副可怜的样子让君夜辰整颗心都抽起。
把她放在床上,轻手轻脚脱去衣服,上床将她拥进怀里。他本是有意灌醉她,想要享受一下她醉酒后饱含依赖的娇憨,和大胆要他疼爱的热情,结果却半道杀出个糟老头子,让她难过得哭成这样!
红毛的事他知道,也让楚义赔了钱给胡万东,那人自知理亏自然是没敢多说什么,想不到事情却没完没了!
低头吻上小女人泉眼般的眼缝,咸咸的泪水沾上舌尖,让人心头发苦。
软玉温香抱满怀,君夜辰却没了好好享受的心思。
大手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抚着一双小手紧紧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