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仍然不紧不慢地走着,微风依旧无忧无虑的吹拂着。晚霞的余光射入窗内,照耀到地板上蜿蜒而来的血迹。
——刺啦!
仿佛被日光焦灼,浓稠的血液上冒出灰色的青烟,消失在空气中。而当最后一抹余霞消失,血液还是淹没了整个房间。
世界渐渐陷入黑暗,窗外明月高悬,睡梦中的严席感觉身处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之中,蚀骨的痛苦如影随形。血,已经溢出了房间向门外扩张,它们经过地毯,蜿蜒下楼梯,一丝一缕,开始向楼下蔓延。
在月光的照耀下,这些血液仿佛又生命一般蠕动着,忽然大门初传来一声清脆的啪嗒,张牙舞爪的血液顿时一愣。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属于人类的呼吸声轻微地响起。
“严席怎么不开灯?”来人嘟囔着,金属钥匙啪啦的碰撞,她咔的一声抽出了门上的钥匙。鞋子啪哒踩在木质的地板,向屋内走来。
血液们这时回过神来,借着夜色的掩映下,如同倒带一般快速地后退。楼梯,二楼走廊,房间,严席的身体内。
血液如同潮水一般回归他的身体,如同千百根银针齐齐插入骨髓,紧闭双眸的严席瞪大了双眼,面色绛紫,极致的痛苦让他忍不住想要嘶吼,呐喊……然而,他所有的声音被堵在喉咙里。只能在血液逆流下承受着这难以忍受的痛苦,不甘地瞠大眼珠。
时间很长也很快短,直到最后一滴血也渗入肌肤,一直折磨着严席的痛苦宣告结束。
“严席,你睡着了吗?我妈叫你吃饭。”
刚才打开房门的人熟稔地呼唤着严席的名字,并且驾轻就熟地踩着楼梯,向严席的房间走来。
严席疲惫地喘息,光怪陆离之间,他捕捉到熟悉的声音,他茫然地睁开了双眼,月光皎洁,一个惊愕,他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严席……”来人又唤了几声,洁白的帆布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一步一步,她向卧室走来。
严席趴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的下半身。
“严席……”声音慢慢逼近,脚步声一声一声的像是踩在严席的心上。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少女开了灯,房间内一览无余,房间中间的大沙发背着门,平常的时候的严席就是喜欢窝在那里。
少女以为严席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她无奈地走上前,想要叫醒这个家伙。
“咦——”少女惊讶地停住了脚步。
严席的心一紧。
“原来是真的没有回来啊!”少女站在沙发前,看着空荡荡的沙发,无奈地自言自语。
随即,少女关上了灯,关上了门。走出了这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