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那一定要认真研读。”两个月前,顾青云在国子监曾经听过他讲的一堂课,很有水平,当场就让他解开几点疑惑,现在他出书了肯定要看的。实在好的话,就会去买来收藏。
想当初白大人要在国子监讲课的消息一传出,大家各显神通,都想挤进去听,顾青云和方子茗经过方仁霄的关系才能进去,事后只觉得不虚此行。
想起在国子监遇到的赵文轩,顾青云的眼睑低垂下来,低声道:“你最近还和赵师兄联系吗?”
“没有。”方子茗愣了下,摇摇头。
顾青云苦笑一下,也是,方子茗和赵文轩关系一直都不太好,想让他主动联系是不可能的事。不知为什么,自从小石头的洗三礼见面后,两人的关系就渐渐地淡下来,明明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先前他还以为是赵文轩在国子监不自由,空闲时间不多,可两个月前在国子监见面,大家的感情真的生疏一些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之后他特意下帖子到赵家,想找他出来聚会,可几次赵文轩都说没空,顾青云不知道是否是事实,还是想躲避自己,但一想到两人疏远,心里就不好受。
算了,不想这些了,顾青云打算到周围走走,看看村民们的生活状况。
方子茗不喜欢看这些,自己走回院子去了。
这个小村里的人大多数都佃有方家的田种,随意问了几个村民租子的情况,再旁侧敲击他们的生活情况,顾青云很感兴趣。
这里挨近京城,人们的生活水平比他们林溪村还要好一些,而且村民不怕人,他们经常利用农闲时候到京城找活干,和他说话也只是稍微有点拘束而已。
等他在村里走完一圈,回到院子时,小石头已经醒了,顾青云正要逗弄一下,就被方仁霄扔下两道策论题,让他明天下午就把答案写给他,还加上不在场的方子茗。
和方子茗一说,两人对视一眼,颇为郁闷,出来玩还得写功课,不是已经很久没给他们出过题了吗?
只有顾青云知道原因,不就是怕他们抢着和他逗弄小石头吗?他不得不感叹,小石头的魅力还是很大的。
众人在庄子待到下午,简薇和夏氏还拿着篮子出去摘菜。
看天色不早,要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去,大家只好依依不舍回去了,带了一箱的梨子、核桃和板栗等,可谓是收获满满。
在京城住久了,偶尔来一次山野之地看看,会觉得很新鲜。顾青云觉得就好像前世的城里人一样,周末去农家乐玩玩,有助于转换心情,保持心情愉快。
重阳节过后,日子照常过,如同一条平静的河流一直在流淌,偶尔才泛起几朵浪花。
当顾青云听到谭子礼的消息时,已经是入冬了,温度已经下降,可他还穿着几层单衣,就为了适应和会试同样的温度,这事他从今年二月就开始做了。
虽然不一定有用,但他还是想试试,万一因为适应环境,做题有灵感就考中了呢?上次方子茗可是到了最后一天病得稀里糊涂的,做题靠感觉,估计就因为这个才没中,他前面答得很好。
反正上次会试的寒冷让他很不适应,习惯了南方的温度,刚开始不适应。受此教训,当然要好好准备一番,对于方子茗的取笑不以为意。
“哈哈,我终于明白谭子礼为何看你不顺眼了。”这天,方子茗兴冲冲地跑来找他,二话不说就先扔下这么一句话。
顾青云听说他到来,正拿着一本书从后院走到前院的书房,刚想问他问题,猛然听到这话就愣了愣。
等顾三元端上茶水,方子茗直接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后才解释道:“谭子礼在和人私聚时,估计是喝多了,开口说你攀附大伯,从一介小小的农家子到如今的解元郎,还娶了恩师的外孙女,可谓是心机深沉之辈,不屑与你为伍。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人把话传给我,还以为在座的都是他的好友。岂不知隔墙有耳?”
“原来你说的是这事。”顾青云苦笑摇摇头,道,“陈兄昨天已经写信告诉给我了,还问我是怎么得罪谭子礼的。”他认识的人中有一部分是和方子茗有重叠的,人家既然告诉他,也会有人告诉自己。
其中固然有真心询问的,也有唯恐天下不乱、不怀好意的。
“不用理他,这种道听途说之辈以后少交往就是。”方子茗闻闻茶香,道,“他七岁失怙,家中虽有亲族依靠,但小时没有表现出天分,在书香世家,最看重的就是读书天分,没有天分地位会下降。没想到他父亲去世后,他在族学苦读三年,一举通过县试、府试和院试,成为秀才,造成很大轰动,这才引起家族的重视,苏州有大儒亲自收他入门墙,精心教导。结果他刚考上秀才,才拜大儒为师,日子刚好转,母亲又去世了。”
顾青云默然,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不过没有方子茗说得那么清楚。
“他的姐姐因此错过花期,我算了下,谭娘子今年少说有二十出头,和我年纪差不多,据说先前是有一门婚事的,还是他父亲的学生,可惜谭娘子连接守孝,人家退亲另娶。两姐弟相互依靠,谭娘子为了照顾谭子礼,婚事一直没成,但在苏州素有德行,名声极好。这次和侯府结亲,大家都很惊讶。”方子茗娓娓道来。
顾青云恍然大悟,这些年不是没有人嚼过舌根,说他心机深沉,攀附方家,好像他这么多年都靠妻子养活